“没在就算了”我尽量显得自然些,跟蔡大妈拉了一下家常:“大妈,您这身体,还比以前好些,怎么做到的?”
“年轻人就是会说话,老了,也不行了。对了,你住哪里?”
“也不远,开车一会就到了。”
“那你以后经常来哟,不要忘记蔡大妈了。”
“那是,这不还记着您嘛。”
打了阵哈哈,就离开了。此时,我觉得,乔姐当时的状态,肯定不太正常。怎么办?
我把车开出小区,在距离小区不远的那个地方,那是一个停车场,原来我跟乔姐呆过的地方。我拨通了张哥的电话,想试探一下,他的情况。
“张哥,是我。”
“小庄老弟,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想我了?”
“我只想问问,你现在生意怎么样了?铁路上的事,还顺利?”
“兄弟,好得很,生意比我想象中的好。我现在在山西,周六回来,先到会所,有聚会,你参加不参加?”
“算了,张哥,你那是铁路系统的活动,我就不参加了。”
打了个哈哈,就挂断了。从他电话中的口气,包括背景音,我大概猜出,他在火车站,因为我偶尔听到了火车鸣笛的声音。基本上可以肯定,乔姐此刻,并没跟他在一起。
那么,如果她有危险,我也没线索,想行动也无能为务。如果她没危险,我努力干什么?
恰在这时,我电话又响了,是乔姐。
“乔姐,你在哪里?怎么电话关机了?”
“小庄,我刚从私人侦探那里出来。手机是我故意关机的,怕开车开急了,接电话不方便。”
“现在你在干什么?要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小庄,我想找你,怕你不方便。”
“快来,还是你家小区附近那个停车场,我现在在这里等你,我们一起呆过的那个地方。”
确定她现在的安全,我松了一口气,但从她的口气和意思来看,她确实遇到了麻烦。看样子,卦象所揭示的遭遇,她开始面对了。
我出去,买了两瓶冰冻的饮料,仿佛是准备,把我们焦急的心,冷却下来。反正,我总觉得渴。从心理学上讲,焦躁中,人显得渴,是正常反应。
半个小时过后,乔姐来了。在停车场另一端,她停好了车,就直接钻到了我的车上。
香水和汗水混和的气味,扑面而来,嘭的一声,她关上了车门,我递给她一瓶水,示意让她保持冷静,喝了水,慢慢说。
“侦探告诉我,他被人威胁了,与我的事有关。”
“怎么回事?谁威胁你,为什么?”
“也怪我,没隐藏好。当时,有几次,我主动要求跟侦探一起出去,跟拍你张哥,他和那个女人在外面居住的地方。我明明看到,你张哥跟那个女人上楼了,车子就停在楼下,但当我下了侦探的车,到那个车子前确认号码时,因为那个车子我不认识。但我听到后面有脚步声音,我马上警觉起来,迅速回到了侦探车上,我看到了那个人,他打开了车子,将车开走了。”
“谁?”
“小马,张哥的儿子。那是他的车,我不知道。原来,你张哥回北京,在外面鬼混,都是用的小马的车。小马的人我认识,但他的车我却不认识。小马来取车时,估计看见了我的背影。他就怀疑了,他也就反查这侦探的车。”
这是一个自然的线索。如果小马确认了乔姐在跟踪他父亲,又上了别人的车,他当然会利用他在公安的关系,倒查这个车的主人。
“那侦探的车,是他自己的吗?”
“倒不是,他们干这一行的,都不用自己的车。今天他叫我去,也说明了这事。他不能再帮我做这个事了,反正,已经有的资料,我也有了,他也不需要帮忙。只是告诫我,今后不能再跟他联系。他在电话里,让我把手机删掉,我听错了,以为是把手机关掉,就这样,关机是个误会。他只是叫我,把我手机上,与他的通话记录和号码,全部删掉。”
“那小马凭什么威胁他?没手段嘛。”我问到。
“据侦探说,估计小马找人反跟踪了这个车的踪迹,最后,在车上留下了一个纸条,纸条的内容是让他少管闲事。但最让这侦察害怕的,是这张纸条是打印的,在他车子完好无损,车窗闭的情况下,居然规矩地放在车内的仪表板上,这明显是老手干的,估计也跟我们这一行的人有关。侦探把纸条拿上来,通过放大镜鉴定,那上面,居然没有指纹。侦察害怕了,因为他遇到了对手。”
“侦探让你过去,还说了什么?”
“我过去,把尾款跟他结清了。他也不能开这个车了,他要处理掉,当然只是个破车,开了十来年的,按他的要求,我补偿了他五万块钱。这事就算到此为止。”
这也是,心虚时,把什么都当真。如果没有五万元的车钱,那侦探所说,可信度非常高,因为没动机。但如果那侦探只是吓她的,目的就是冲这多余的五万元,那她不是上当了?
我想了一下,如果小马确认看见了乔姐,并且确认了那车的牌号,有什么其它证据吗?孤证不立,这是常识。何况,即使小马如此行动,那没理由张哥不知道啊。如果张哥知道了,他刚才跟我通话时,不可能在山西说得那么从容。张哥虽然狠,但演技一般,他装不出这个水平来。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呢?那乔姐就会面临巨大的危险。一个心狠的张哥,能力大。一个喜欢冲动的小马,爱冒险。这两个,对于乔姐来说,都是力量不对称的。
哪怕可能性极小,也要保证安全。虽然我曾想极力摆脱乔姐,但在她有可能出现危险时,却想紧紧地保护她。
好像着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