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叫菩萨,当时的钱哥就像是我的菩萨,我突然觉得世界在我面前打开了,金光灿烂。”
“车行约一个小时,我们来到一个别墅区(按庄娃要求楼盘名隐去——作者),再转了几个弯,我们在一个别墅面前停了下来。钱哥打开后备箱,让我抱了一箱东西,说是给董大师的,然后就按了门铃。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开了门,她叫了声:钱总来了。钱哥问:张姐,大师起床了吧。张姐说,起来了,在喝茶。”
“先到一楼客厅,钱哥先让我把箱子放下,先在客厅座一会。他一个人上到了二楼,约十几分钟后,钱哥在二楼喊我:小庄,你上来。”
在二楼的书房,我见到了董大师:光头、削瘦、戴眼镜穿一个银灰色的唐装,因为背对着光,看不清他的脸,他坐在桌子后面,说了声:小伙子,看着我说话,告诉我你哪里人、出生年月日时。我当时告诉了他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他坐在那里,我没看见他有任何动作,钱哥也看着他,没发出一点声音。过了好一会,他突然站起来说:你留下来吧,三个月为限,再谈后面的事。这时,身边的钱哥长舒一口气,用力拍了拍我的背:叫啊!我刚要开口,董大师就说话了:不要叫我师父,叫我先生吧。”
庄娃讲到这里,说:“天色不早了,你下山最快也要两个小时,你先回去吧。”我哪里肯走,说:“老子找了你十五年,你想这样就赶我走?”他笑说:“不识好人心,这里没手机信号,你不回你家里不急?况且,我这里的粮和油快吃完了,你下次不帮我带点?而且,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我在外漂泊学道这么多年,记了很多笔记,是专门留给你的,那时刚开始记录时,我就想起你。我想,假如我有一天死在外面了,如果你有幸看到我的笔记,也知道我的人生经历。你带回去先看,如果有疑问,记下来,下次你上山我们专门探讨,我可以在这里等你一周”。
我看见他从石榻下面拖出一个大背包,先取出背包里的衣物和旅行用具,然后在最里层拿出一个捆扎好的用塑料纸包严实的包裹,交给我,说:“就是它啦,它为你而存在,拿去吧。”
这个包裹刚好装满我的双肩包,我把花环戴在头上,用了两个多小时才连滚带爬地走到山下,又走了半个小时,天快黑时租到一个面包车,回到西安时已经晚上8点多了。
一到家,我发现给女儿的花环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我跟老婆讲了我的奇遇,也给她看了看庄娃给我的笔记,她大为惊奇:“前段时间看香港记者的报道,说终南山有隐士,结果真有,还是你的朋友,还被你找到了,如果不是你把这包笔记给我看,你就是我老公,我也不敢相信你说的。”
后面几天,我日以继夜地阅读他的十几本笔记,看到了一个个波澜壮阔的故事、一次次反问冥想的思考、一个孤独漂泊的灵魂,大为震惊。他把他的故事交给了我,也把他的思想交给了我,他才是对我最真的人。但大段思想理论和许多故事转折还是难以理解,凡是有疑问的地方,我就用手机拍下来。老婆就帮我在外采买一些上山的物品用具,还买了些面粉和植物油。这个月没有我的课,我跟学校请了一个月假,就准备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