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幽深的眼眸望着文祁,沉吟半晌才问道:“你怎么认定他们会有不妥?”
文祁靠在靠垫上,拍拍手上的核桃皮,慢条斯理的饮了口茶,整理一下思绪才说道:“父皇,综合这些年刘家的所有功过放在一起评论,几乎都是一个调子,每当刘利打了胜仗,老侯爷就在前朝给刘家人找补点好处,附带的还要替孙女委屈一把,决不能忘了宠爱他家的孙女,刘家人捐官的就有多少了,甚至和以前的老部下联合起来在朝堂遇到政见不和利益因素和您对抗,这一桩桩一件件刘家哪样少干了,好处可没少捞吧。
论功劳,杨家呢,秦家,我外祖家呢,一生忠诚满门忠烈赫赫战功,您去看过他们的祠堂么,你见过那满满几排的灵位么?那全是优秀年轻的儿郎啊,抛家舍业马革裹尸也无怨无悔,只是凭着满腔对大齐的忠诚啊,杨家秦家杨家,什么最多,孤儿寡母最多。
他刘家算什么东西?也在这耀武扬威,随便找个落魄的二流世家的功勋都比他家多得多了,也没见是谁家像他家这样张扬跋扈的样吧,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们都受得,他刘家就这么特殊,受不得半点委屈?
不说我外祖赵家,显得我立场不公正了,就说说杨家和秦家吧,逢年过节站出来的呼啦啦全是女人老人和半大孩子,一多半都是孤儿寡母,皇祖母的老父亲五十多岁了,为了大齐明知是死依旧披挂上阵,战死沙场,皇祖母连老父亲最后一眼都没看到。秦家老侯爷和他大儿子一起死在战场上,尸首都拼凑不完整了,他们说过什么委屈么?要过什么恩赐么?
凭什么好处全刘家得了,还挤兑的我们萧家人都没地方站脚啊?杀我萧家儿子,扇我萧家人的脸,还骂我萧家子女是贱种,他没反骨,我把脑袋揪下来给他当板凳坐。什么东西!”
文祁说道最后也是眼眶含泪,满腔的愤怒和恨意,再度被勾了起来。
太后则捂着脸,泪水涟涟,不发一语,这些她从没提过,一直勒紧娘家脖子,谨慎规矩不要张扬,只为了自己百年后还能给皇帝留点情面,善待娘家人,别落个抄家灭族的下场啊。
皇帝仰起头深吸一口气,“闺女,我去过杨家,我见过杨家的祠堂,满满当当全是灵位,我见过……,不是只有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谁忠谁奸,朕心里一本账,乖女,知道你替为父操心着急,傻孩子,朕从没忘记忠臣,从没有忘记过。”
文祁靠在父皇肩膀上低声说道:“父皇,刘家私心太重,早晚有一天遇到重大利益会第一个倒戈相向,您不能不防着他家。依我之见杨家和秦家都是可以放在重要位置上的,都是可以信任的,起码京城防务一定要捏在您手心里,万万不能轻忽。
您身边的侍卫一定要调查清楚家底,我觉得杨家和秦家的儿郎都不错,以前落魄的世家里也有不错的儿郎可以启用,慢慢的替换,您要留一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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