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麟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神情有点唏嘘可感慨,“我们姐弟打小就生存不易,日日担心自己被人害死,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不可以信任不熟悉的人,不能跟不熟的人走,一定要紧紧跟着嬷嬷和锦玉姑姑,一定要问过母后和姐姐才可以。
这些年人都说姐姐压着我不能喘气,其实不是这样的,是姐姐替我扛下了所有的辛苦和责任,我很清楚的记得,我小时候那次惊马,我在马上很惶恐很害怕,马颠簸得很厉害发出痛苦的嘶鸣,我几乎要从马上摔下去了。
是姐姐毫不犹豫的骑着马来救我,她那时候个头也不高,就那么站在马上,神情坚毅勇敢,一直鼓励我要做一个勇士,不要怕。后来我就真的不怕了,我连恶梦都没做过。做噩梦的是我姐姐,我夜里亲耳听见她不停的哭泣喊我和母后。
还有那次刺杀,姐姐也是让我先跑,把生存的机会第一时间留给了我,而我选择了逃跑,总要有一个人活下来照顾母后做赵家的支撑,我就……我是个凉薄的人,敏感善良的是我姐姐,我不会对敌人手软,我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我绝不会像我姐姐那样一次次放过萧文彦,结果给自己惹来大祸,我一定会弄死他。”
文麟咬着牙表情狰狞,眼带恨意,这些年的不易,这些年他们姐弟苦苦挣扎的日子,看着姐姐的辛苦和委屈,还有自己的隐忍,戴面具的日子,都快忘了自己是谁。
文祁喝了一口酒,辣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擦擦额头的汗,慢条斯理的吃着菜,心里翻涌着诸多情绪,最终什么也没说。
气氛一度有点沉闷和压抑,文辛叹口气,“我以前还觉得自己也很委屈特不容易,自打我进宫上学认识你们,我就觉得勇气又回来了,和你们对比着会有幸福的感觉。”
他特意嘲讽的调侃着,多了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文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过却没说什么,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显得十分惬意,不同于文祁翻涌的情绪,文麟显得平静淡然,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他是真的凉薄冷漠。
环境造就人,文祁感性善良护短也霸道坚毅,文麟则走入了相反的一条路,冷漠凉薄,手段狠辣却也极为聪颖睿智,善于隐忍低调,行事果决。
秦熙也笑着点头,“要说我第一次见你们姐弟俩,就是那次惊马事件,给我的震撼也相当大,我亲眼见着文麟惊慌失措哭泣,看到宁宁站在马上精准的算计勇敢的救下文麟,算无遗策,太漂亮了,那一次让我大开眼界呢。”
现在再回想,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对文祁有了不一样的态度,她和其他女孩完全不同,后来做了伴读接触久了,就发现根本不同。却十分吸引自己,等他回过味来其实心已经沦陷,已经真的不愿意放手了。
文祁被他们调侃的情绪好了很多,点头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不值得一提。”
话是这么说,她的表情却是十分得意傲娇的,别提多嘚瑟了。
“你看她嘚瑟的样,真是欠揍!”文辛胡噜了一下文祁的头。
“嘿嘿!”文祁也笑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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