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了成全新集团。
而新集团,现在也在企图压制东南集团。
这种关系真的不能说是合作或者对立。
只能说是平衡。
而根据李华成现在的提议...
在东城无敌已经让出了一部分军部利益给叶东升的情况下,李天澜突然插一脚进来...
艹。
这样的情况下,叶东升和东南集团估计连觉都睡不着了。
这完全是无法形容的巨大威胁。
叶东升等于是分分钟都有都完全架空的危险。
北海王氏到时候必然会做出相应的举动,他们一动,太子集团又怎么可能会漠视?李天澜进军部,直接威胁的是东南集团,间接威胁的,就是他们太子集团。
如此一来,李天澜和新集团面对的是什么局面?
吴正敏和白清浅进内阁,遭遇华正阳势力挑战的同时要应付来自文思远的压力。
李天澜进议会,面对的是古行云,江上雨和李狂徒组成的豪华联盟,双方相互制衡的情况下,李天澜要去理顺中洲的特战系统。
同时他他妈的还要在军部跟东城无敌一起面对叶东升这位军神的反击,以及来自东南集团和太子集团的压制。
这样的局面会混乱到什么程度?
混乱或许会不见得。
但李天澜面临的局面肯定会无比的复杂。
这完全就是一条又一条的枷锁,死死的缩在李天澜身上,让他每动一下都浑身难受,甚至根本就没法动。
“这是...故意为难我?”
李天澜笑着问道。
“为难...”
李华成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声音也有些异样:“如果你把这个当成是为难的话,那就是为难吧。天澜,我只是想告诉你,人生在世,没有谁是容易的,一无所有的不容易,坐拥江山掌握着巨大资源的人更难。”
李天澜眼神闪烁了下。
“学院方面在我之前,只能算是一个比较强势的地方性集团,在中枢影响力极弱,我在辽东起势,一步一步走进中洲,走进议会,走进理事会,面对的是什么?是外界一个有一个层出不穷的竞争对手,是集团内部不同的视线,是中洲未来的发展,是中洲内部的平衡,是国际上的风起云涌。这是我现在在我这个位置上的第十年...”
李华成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自认无愧中洲,但这十年来,我十分心思,五分都用在了中洲的稳定与平衡上,四分用在了中洲的发展上,一分用在了集团内部的规划上。有时候一觉醒过来,甚至我连自己在哪都找不到了。我面临的是什么局面?是集团内外,是各大集团纵横交错,是世界各国尔虞我诈,是从上到下统筹全局,这是在我这个位置上该做的,没有人为难我,但是我难不难?这一切,是我活该吗?”
“说你的亲生父亲,号称中洲杀神,威风凛凛,但这份荣耀背后又代表着什么?边禁军团五十五万大军的生死荣辱,豪门集团内部各个山头的阳奉阴违,中洲太平盛世,但你出自边境,边境哪一年真正太平过?中洲将无敌当成是杀神,却不知道他隐忍的次数其实更多,遇事杀杀杀?怎么可能,什么时候隐忍,什么时候进军,怎么样保持边禁军团的纯净,保持他们的战斗力...呵,边禁军团之前号称小军部,如此言论,不是诛心是什么?”
“他站在边禁军团那个位置上,跟外敌斗勇斗狠,自己要稳定决心,同时要面对来自军部的压力,来自集团内部的无数诡诈心思,现在进了军部,同样还要牵挂着边禁军团,牵挂着整个中洲的军事力量和运作,他难不难?这是在他那个位置上应该做的,也没有人为难他,他活该吗?”
李天澜点了根烟,沉默不语。
“在说你爷爷。李氏确实辉煌过,但李老一声,担任中洲护国战神二十多年的时间,大大小小上百次战斗,近半的战斗都是在跟其他超级势力的无敌境拼命,死战时不退,和平时要稳定跟北海的关系,又要保持李氏的自主性,也要面对议会的压力,黑暗世界的敌视。叛国案后,带着李氏远走边境,扶持天都炼狱,苦忍了二十多年,临终前都没有真正看到李氏回到巅峰,谁在为难他?他活该么?”
“北海王氏,传承超过五百年,家族史几乎跟中洲历史等同,他们最开始叫王家,家道中落后又被那位天骄先祖复兴,有过一段时间叫王氏联盟,后来占据了如今的一半北海,大概二十多年的时间,他们叫皇族。随后有了林族先祖加入,两位当时的天骄人物一起将当时的皇族推上巅峰,才变成现在的北海王氏。这四个字自出现以来,就一直都是黑暗世界的第一豪门,数百年风风雨雨,任何境遇下,他们都是第一豪门。”
“曾经的王天纵是何等气象?号称剑皇,天下无敌,雄才大略,但谁能体会得到他身上承担的那份压力?北海两千多万民众,东南集团,数百年来的荣耀压在一起,那份压力,真的会压死人的。北海历代族长都在承担着这份压力,因为每一代族长都清楚,扛不住这份压力,就要去死。所以每一代北海王氏的族长,都是当之无愧的强者,同样也是名副其实的懦夫。那位先祖也好,现在的王天纵王圣宵也好,他们的心态是一样的,就是恐惧。他们在恐惧之中将那种可以压死人的压力生生扛起来,害怕自己做不好,恐惧会失去一切,生怕会失去自己的家人。”
“北海对于普通人,对于普通官员来说确实是天堂,但这天堂之外,是帝兵山上的压抑,是属于王家人,属于北海王氏族长的的恐惧与不得意。他们处在这种环境里,难道也是有人为难他?他们也活该?”
茶杯在李华成手里发出轻响。
李华成的脸色红润,内心有着清晰可见的激荡。
李天澜似乎明白了他要说些什么,沉默着递给他一支烟。
李华成接过来点燃,深吸了一口,看着淡白的烟雾在眼前升腾,他再次笑了起来。
这一刻他看着李天澜的眼神有些奇怪。
那种羡慕嫉妒又夹杂着无奈嘲讽和苦涩的眼神无比的复杂。
“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人生在世,身居高位,真的没有什么人是容易的。天澜,你现在拥有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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