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万通楼下,初夏的阳光明媚,照射到眼睛已经有些让人受不了了,她眯了眯眼,回头看了万通的logo一眼,曲恒说的对,她的痛苦,他们都无法感受,自己又何苦一个为难自己呢?所以,她必须也要让晚秋也尝尝自己的感受,让她明白,失去自己所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晚秋刚到医院门口,就看见阿莱带着一副大墨镜,正急匆匆地往里走,两人在医院门口就碰上了,相互会心一笑,便结伴上去了,到了病房时,却看见只有四月一个人,王明已经不在了。
“王明呢?他就这样走了?”阿莱将一篮水果放在床头柜上,有些不高兴地开口问。
“他回去给我拿一些换洗的衣服,顺便买些毛巾之类的,”四月笑了笑,想坐直起来和她们说话,“你们怎么约到一块儿来了,今天都没事儿吗?”
晚秋见状连忙上去扶她,免得她扯到了伤口,一边有些责怪地说:“你还说呢,再忙也要来看你啊,昨晚要把我们都吓死,遇到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呢?非得这样极端?”
阿莱想起来也有些后怕地说:“是啊,幸亏伤口划的不深,不然啊,现在就坐不到这里和你说话了,你倒是和我们讲讲,什么事儿这么想不开?”
四月低下了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一时迷障了而已,我也没想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会犯傻的,就觉得好像被全世界都抛弃了一般的难受,好好的一盘棋被我下的乱七八糟不说,还搞得众叛亲离的......”
“众判亲什么离啊?你不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在身边吗?”阿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十分严肃地看着四月,“再怎么着,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生命可是没有第二次机会的,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四月想起自己昨天犯的傻,心中也有些发怵,其实昨天晚上看见鲜血从自己手腕流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那样刺眼的红色,仿佛都能看见自己的生命正随着这样的红色不断地流淌而去,然后就开始全身发软,眼泪不受控制地一直往下流,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应该怎么办了,哭得像个泪人一般,跌跌撞撞走向卫生间,随便抓上一张帕子按在伤口上,更记不起来打急救电话之类的常识了,只看见手机上通话记录的前一个号码是晚秋,想也没想地就打过去求救。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让你有这样的想法,王明和你闹的最厉害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想不开过啊?”晚秋仍然想知道四月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没有想明白,那么多年的友谊,在利益面前,是如此地不堪一击而已,再加上酒吧里各种繁琐的压力,”四月苦笑了一声,“其实就只是那一霎那,轻生的念头就这样地冒了出来,心中就只想着,要是离开这个世界了,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些压力,不用面对这么多烦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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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出来后,将门带上,走到过道处,却并没有抽烟,而是摸出了手机,给鲁力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喂,鲁力,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打完电话后,他才明白,自己这段时间不在,酒吧最后到底还是没有撑过去,这样的结局其实已经在自己的意料之内了,但是却没想到会来的这样的快。
听见鲁力说所有的供货商听说了酒吧关门的事情后,都一蜂窝地来要帐,并不管四月的解释,有的还在打听她的住处,准备上门去要钱,王明心中还是有些恼意的,这样的阵仗,哪里是四月经历过的,她之前虽然在HAND待过那么长时间,毕竟有公司作后台,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会有人出来兜底的,和她们职员其实关系不大,再加上HAND做的很大,也比较强势,所以她当上经理以后一直也是被捧着的,根本没怎么被风雨摧残过。
然而自己创业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自己亲力亲为不说,一旦有了什么后果,那么也只有自己来兜底,再加上股东们都是不管不顾的,她一个人承受不下来也是正常的事情,自己在时还好一些,但是他偏偏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离婚,结果就更可想而知了,今天给她手机充电的时候,还发现了一条法院发来的信息,徐阳已经起诉了她们,要求偿还当初投进来的那三十万本金以及利息。
王明不由叹了口气,终于也不难想象她一个人在家里知道这些事情时,为什么会突然想不开了,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个节骨眼上涌了过来,完全颠覆了她原来所认知的一切,进而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面对失败的结局,她最后就采取了这样极端的方式。
不过还好,她心中还是有怯意的,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么绝望,所以刀片划过时仍然没有狠下心,就没伤到动脉,他拍了拍胸口,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在生命面前,之前想的许多事情都突然觉得不那么重要了,什么都比不上她好端端地活着更重要,改变不了,那就不改好了,只要自己以后能看她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强。
在过道又站了一会儿,他才回到病房,看见四月已经睡着了,轻轻给她掖了掖被角,又一个人坐着发了会儿呆,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低头看,是鲁力将所有供货商的情况和联系方式发了过来。
王明看了一会儿,回复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轻轻起身,走了出去。
这边许辉一大早就从公寓赶到了家中,许父已经在家里等他了,他进去时正看见父亲有些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着,见他回来,连忙焦急地开口:“从今天起,你就先别管你那边了,回公司来帮忙,最近公司的事情有些严重了。”
许辉愣了愣,然后有些不确定地问:“是对万维的收购出现了问题吗?”
许父点点头,仿佛一夜之间苍老许多,涩然道:“我没有想到最后他居然和万通绑在了一起,之前一点风声也没有,万通一直就是做政府单子的,听说有些政治背景,我们一向进水不犯河水,它怎么会突然瞄上了万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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