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见君,不该打听的就不要乱打听,这对你没好处。”韩赝春板起了脸,说道。
“是我失言了。”逸见要之助低下了头,说道。
“不过,逸见君也是我们的干部,有些事情你也有资格知道。”这个时候,韩赝春忽又一笑,说道:“是的,你猜得没错,是南方有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到处缺人,缺得很厉害,不得不到这边想办法了。这样,一会我会给你批五万圆,作为你活动的经费。省着点花,我给的是法币,你想办法换成公方的新币,能用得久一些。”
逸见要之助闻言点了点头,再无多言。他明白韩赝春的意思,五万金圆券是一笔了不得的财富,币值坚挺,是硬通货中的硬通货,就连三井、住友、鸿池这些财阀们也喜欢储备一些,可见其价值。拿金圆券去招募浪人,委实浪费了,还不如换成幕府铸造的新币,五万金圆券足可以招募大几千人了。
而说起幕府铸造的新币,那简直就是一个坑爹玩意。成色不足,粗制滥造,完全是内外勾结剥削百姓的产物。事情起因是幕府财政困难,亏空巨大,因此听信了特权商人的建议,改铸新币,降低成色,数年间就让幕府获利数百万两白银,铸币商们(金座、银座)也跟着大发其财。但这种劣质货币甫一面世,就因为成色不足而币值大跌,进而导致物价上涨,各藩本就千疮百孔的财政雪上加霜,不得不减少陪臣武士的俸禄,以至于武士们不得不靠副业谋生。如果找不到副业的话,那么没说的,只能全家老小一起忍饥挨饿了。
逸见要之助对那些吸血的银座头目们恨之入骨,对接受金银座商人贿赂的幕府奉行荻原重秀更是恨不得生啖其肉——想要斩杀荻原重秀的武士几乎可以从江户排到大阪,奈何此人一直不死——此时却不得不捏着鼻子拿他们铸造的烂钱去招徕人手,想想就心情很不爽。不过他是聪明人,青年时期颠沛流离的生活已经让他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如何办好事情并得到上司的赏识,因此只重重点了下头,“哈依”了一声,便再无二话。
“幕府那边的关节,我会想办法打通的。嘿嘿,纲吉将军提出了‘增产兴业’的口号,全国大肆开垦新田,大办新式工业,有求于我们之处甚多,谅这个‘犬公方’也不敢不给我们面子。”韩赝春这话有些倨傲了,丝毫没把幕府放在眼里,但逸见要之助听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头颅压得更低了。
东岸人是强者,桥口屋出售的商品无论地方大名还是幕府公方,需求量都十分之大。在如今这个局势下,确实没人敢对他韩赝春不敬,更没人敢为难他。而说起这个“犬公方”,其实也有件趣闻。德川纲吉笃信佛教,认为自己没有子女是前世多杀的报应,须切戒杀生,又因为他生于戌年,所以要特别爱护狗。因此,他特地颁布“爱护生类令”,严禁杀生。很多百姓因为杀伤狗而被处死或流放,最后居然导致大家都不敢养狗了。德川纲吉见这样不是办法,于是又向百姓征税,建立大批犬舍来收容狗,百姓们本就生活困苦,现在又要多交一份税养狗,顿时纷纷称呼德川纲吉为“犬公方”,一时传为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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