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铁锚落水声响起,又一艘1200吨级的大飞剪货船停靠在了青岛港码头。码头上数十名身穿天蓝色牛仔布工作服的码头工人如同听到发令枪响一般,立刻从休息的棚子下面涌了出来,然后接缆绳的接缆绳、拉吊杆的拉吊杆、开货车的开货车(马拉轨道货车),总之显得秩序井然。
这数十名码头工人明显分作两个派系,其中人少的一派是卷发、黑眼,有着一副拉丁面孔的西班牙人。他们是原西班牙蒙得维的亚哨所的老居民了,东岸占了这里后便强制回购了他们手中的土地,每个人只被允许保留了三十亩基础农田,且还被置换到了远离港区的远郊。不光如此,这些西班牙定居者也被东岸民政部移民处强行“入籍”,莫名其妙地成了华夏东岸共和国的一员——他们当然不是很情愿了。
不过形势比人强,谁让如今西班牙在拉普拉塔等地连战连败呢,这些以加泰罗尼亚人、巴斯克人为主的居民对西班牙王国的认同度也就那么回事,如今既然东岸势大,那就先老老实实当顺民呗。
和这些农闲时分来到码头上打工的西班牙人不同的是,码头上另一派人数多达四五十人的码头工人虽然统一理着短发,但眉目间依稀看着是明人。而如果你自己听他们相互间的对话的话,那就绝对可以确定他们是明人了。这些人基本都来自江北地区的盐城、泰州、如皋等地,语言相近、风俗相同,彼此间也颇为抱团,平时与那些西班牙人隐隐不对付。
“手脚麻利点!”一名身穿南海运输公司红色水手服的大胡子男人站在船只左舷甲板上,在往嘴里猛地灌了一口烈酒后,用脏兮兮的衣袖擦了擦嘴角。中气十足地喊道:“这个月分配给你们的渔获都在这里了,赶快搬走,奶奶的。放在船舱里腥也腥死了。”
听到有鱼从上面分发了下来,本来已经在忙活的众码头工人们的手底下也不禁加快了动作。而随着他们的努力。一个个装满了咸鱼的木桶被小心翼翼地吊装到了码头地面上,然后被迅速装上了马车。
马车车夫此时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只见他紧紧盯着那些装满了咸鱼的木桶,看着那些木桶上写着的“鳕鱼”、“滑柔鱼”、“枪乌贼”等字样,不由得干咽了几口唾沫。天可怜见,大伙来到这个港口定居也快一年了,地里种下的第一茬粮食还没收获,整日吃政府发的救济粮(民政部为尚未自给自足的新定居点配发的粮食。多为玉米、高粱等杂粮)都快吃吐了。如今上头居然开恩,给大伙送来了这么多桶咸鱼来打打牙祭,这可真是了不得的喜事了。
要知道,现在就连向称富庶的首都地区,市面上的几种主要海产品如:鳕鱼、滑柔鱼和红虾等的供应量也急剧减少,价格还贵得要死。若你要问为何如此,呵呵,麻烦去拉普拉塔战场上打听打听,那些当兵的一天要吃多少菠菜鳕鱼罐头,每天又要消耗多少香辣虾罐头。好东西都让大头兵吃了。自然就没普通人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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