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批了。”邵树德平静地说道。说完又转头看了眼面露喜色的韩纲,问道:“我听说你和一些人去北面的圣保罗、里约地区收购棉花种植园了?”
韩纲先是一怔,然后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工商部和财政部的几个朋友看好棉花种植园的行情,准备集资去巴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种植园收购,他们喊我一起,我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便答应他们了。前阵子汤圆还派人去圣维森特打探了一下行情呢,发现那边确实有几处棉花种植园要出售,都是开垦已久的熟田。还附带庄园和奴隶。我们几个合计了一下,将自己多年的积蓄都拿了出来,然后将产业做抵押向联合工业信贷银行贷了笔款子,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去北边跟那边的人谈一谈。”
邵树德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其实。这帮人玩的是什么把戏他很清楚。要说他们想经营棉花种植那是扯淡,这帮人严格来说都没有打算长期经营这个行当,他们不过是仗着熟悉国家政策从而趁着棉花种植园价格尚处于低谷的时候,提前下手收购而已。等到东岸人与欧洲人的纺织工厂因为争夺原材料而满世界寻找种植园的时候,他们便可以很从容地待价而沽了。
这种把戏作为一个21世纪的人他们玩得很遛的,先低价收购棉花种植园,然后便坐等东岸政府慢慢抬高棉花收购价,以打击法国人、荷兰人、威尼斯人的棉纺织工厂、增大其生产成本;等到棉花价格在高位运行的时候,作为一个开垦多年且有全套设施和奴隶的棉花种植园,其价格也必将攀升到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高度,这个时候他们便可以待价而沽了,因为总有一些满世界焦急地寻找原材料的工厂主或投资者会找上门来。
由于熟悉东岸政府的每一步政策走向,因此他们大可以选择在东岸政府利用成本优势大幅调低棉布售价之前,将手中的棉花种植园在顶峰转让掉。等到东岸政府以微利的价格大量倾销棉布,使得整个市场处于饱和状态、棉布价格快速下跌时,此时的法国人、荷兰人、威尼斯人的棉纺织工厂由于成本劣势也将处于亏损状态。这个时候国际市场上的棉花价格必然会经历暴跌,相对应的,棉花种植园的价格也将在短时间内跌到谷底。这个时候,他们便可以看看有没有哪个倒霉蛋在这波风暴中不幸破产或者资金周转不灵,如果有的话他们便可以上门去把人家的产业低价盘下来了。
当然了,以上这个过程说得简单,其实操作起来相当麻烦,持续时间也很长,且成功与否端得是要看运气。说白了,这是一种资本游戏,伤人也伤己。而且,当东岸人以超低价格倾销棉布的时候,法国佬的工厂虽然会因为卖不动棉布而亏损,但不代表人家就束手无策了。说难听点,这个时候法国佬完全可以选择掀桌子,使用行政手段将东岸人的纺织品彻底驱逐出法兰西市场,然后关起门来自己卖。大不了国外市场不要了,法兰西两千万人口的大市场,足够养活刚起步没几年的法国纺织工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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