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日本公司刚成立的时候,主持公司实际运作的陈硕以及他的老师兼后台魏博秋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他们打算一到两年内就要扭亏为盈,并占据钏路港及其附近老大一块区域、同时移民超过两万。但如今看来他们真的是过于乐观了。钏路港在第一年甚至只移了四千多名来自山东青州府的明人,但年底一场突然爆发的疫病使其在短时间内减员了三分之一。然后便是接踵而来的粮食不足、物资不足、资金不足等危机,东岸日本公司一夜间似乎就走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关键时刻还是邵树德拉了这个公司一把,他把黑水开拓队应在两年内陆续支付的二十万银元股本金一次性划到了日本公司的账上,同时还原价回收了东岸日本公司当初购买的四千余名青州府移民(五元/人)——日本公司之前预计过于乐观,现在根本无法消化如此之多的人口——使其能够轻装上阵。
就这样,日本公司修改了原定的庞大计划,开始脚踏实地地在钏路港埋头拓荒了起来。邵树德这边对其也颇为支持,不断将部队抢掠来的战利品中一些自己用不了东西半卖半送给了日本公司,同时大力采购该公司当时唯一的出口商品煤炭——为此甚至规定黑水地区民用煤炭采购悉数转向东岸日本公司——当然船用燃煤依然使用质量较佳的黑水精煤,而不是质量次一级的钏路煤。
如此多方呵护之下,东岸日本公司这家殖民康采恩企业才在严酷的环境中缓过了一口气来,并渐渐在虾夷地站稳了脚跟。到了去年(1650年)下半年后,随着宁波府逐渐被整合进黑水经济圈,东岸人手头掌握的市场容量得到了急剧扩大,钏路煤矿出产的煤炭、优质木材销售前景被人看好,因此很快吸引到了更多的手有余钱的军人投资该公司发行的长期债券。资金充裕的日本公司顿时抖了起来。他们开始了钏路港二期移民,准备充实本地的人手,以在不远的将来获取更大的利益。
“猴面包树”号顺着强劲的东北风。于2月6日停靠在了济州港外。此时几艘维护保养完毕的蒸汽机帆船才刚刚在岛上装运了1500名朝鲜男女以及3000名明人百姓,准备即时启程南下前往澳洲。在冬天的时候,济州岛是一个重要的移民出发基地,来自山东的移民在辽海封冻前基本都会临时转移至此等待,就和库页岛大泊县的移民会在港口封冻前临时转移到利尻岛鸳泊港等待登船一样。
以济州岛为驻地的新建陆军第一师四千多官兵此刻尚在登州备战,但济州府的大街上却没有丝毫冷清的迹象:第一师官兵的亲人、城外武器工坊的匠人家属以及十里八乡的农牧民们,将不大的城区挤得满满当当的。
街道上的商贩很多。足见这个多年不闻战火的世外桃源般的小岛的繁荣,随着东岸人持续多年的移民活动(将岛上的朝鲜人部分卖给荷兰开发南洋、部分移民到东岸本土。同时再往岛上移来了大量明朝武器工匠、手艺人、郎中以及一些底层读书人,几乎将岛上的人种都换了个遍。如今你只要站到济州城最繁华的“航海大道”上去看一看,不绝于耳的往往是各种汉语方言,朝鲜语是越来越少听到了。即便岛上剩下的不多的朝鲜人。出于种种原因,他们如今也更多地愿意用汉语来进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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