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营业税、消费税和个人所得税的征收比较“麻烦”的话,那么动产税和不动产税这两个东岸税收的支柱简直就是“超级大麻烦”了。东岸的税务部门对全国各乡镇、各村、每个家庭的财产状况可谓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因为若需摸排清楚实际状况,这可能需要雇佣上万名征税官员花大量时间挨家挨户调查,实际征税成本高到没边。还不如不征。
没办法之下,最后财政部只能通过政务院给各乡各村发文,让他们自己商定一个数额——当然这个数额肯定需要各级部门之间反复讨价还价——然后由各村依据实际情况按户计征,最后统一上交到乡里、县里。这种情况肯定会漏征大量的税金,但已经是性价比最高的方式了,以村为单位征收的好处是当地村长一般较为清楚村里各家大致的财务状况,然后将应交税额摊派下去的时候也能做到大差不离。
其实像这种征收固定额度税金的情况,在营业税、消费税上面也比较普遍。因为征税人员的紧缺,故只能与各家企业协商一个固定的数字出来。这样是成本最低、效率最高的方式,虽然同样会漏征大量的税金。但也只能这样了——征税在这个年代可谓是世界性难题,东岸的征税效率差不多已经排在全世界的前列了。你还想咋样?
刚才娜塔西娅嘴里提到的收税收的就是动产税和不动产税了,邵元义家是大户,在摊派的时候自然要缴得比别人多得多了。娜塔西娅虽然万分不舍,但总算知道分寸,不能在这件事情上被邻居们嫌弃,于是一脸肉痛地交了30元的税。
邵元义听了后也没说什么,算是认可了这个摊派额度,不过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吐槽一下乡政府对税收的利用程度:“也不知道这些税都用哪去了,县里每年起码能征到十多万元的税,咱牧草岭乡就算不受县里待见,一两万元的拨款还是有的。再加上中央财政拨下来的钱,乡里每年起码有十三四万元以上的活钱可以用,可他们竟然连去县里的那条砂土路都修不好,这钱他娘滴到底用哪去了?下次去县里,我非得和人说道说道……”
话说东岸的征税一般是按东岸历来征收的,这体现在公历上,便要跨年了。比如东岸历1652年度的税收的计征日期便是公历1652年7月-1653年7月,而在公历1653年7月以后的小半年里,则是政务院依据收上来的税制定公历1654财年的政府预算。
当然了,政府预算如果单靠税收是完全撑不起来的。比如1654财年东岸共和国全年预算很可能将达到480万元之巨,但这里面税收只能提供约140万元,国营企业利润提供约290万元,海军提供私掠收入约30万元,另外20万元靠发行国库券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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