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与东岸人的距离,以示我们并没有攻击他们的意图。当然,如果可能的话,可以派船去与他么联络,尝试购买一些谷物,毕竟船上用来喂养牲畜的粮食不多了。”雨果·罗尔向下面人吩咐道,而船上的商务代表扬·科勒(商务代表每艘船上都有,是东印度公司的派出特使,可以理解为一艘船上的“监军”)也没表达反对意见。
“东岸人最近应该焦头烂额吧?”商务代表扬·科勒给自己点了个烟斗,一边看着蔚蓝色的海水,一边用揶揄的语气说道:“满洲皇帝的使臣去年和我说,他们很快就能统一整个大陆,并将所有反对者砍头。虽然我对此表示怀疑,但他们一定发动了一场规模很不一般的攻势,东岸人作为这场牌局中的轻度参与者,应当也受到了不少的冲击吧。”
“这也许是我们的一次机会。”雨果·罗尔现在已经是东印度公司任命的福尔摩沙殖民地第13任总督,因此对大陆和日本的局势异常关注,这会只听他说道:“东岸人对这个国家把持得太厉害了,总不允许其他人将手伸进来。但这些年来又如何?他们守住了这块商业热土吗?不,他们没有!他们的海上力量不足,大陆上有反对他们的满洲皇帝,有许许多多的极具野心的总督,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其实东岸人自己也明白这一点,这些年来对外国商人参与到大陆贸易中的情况也是心知肚明,他们只不过是在脸面上还放不下罢了,但事实会教他们认清楚这一切的。”
商务代表扬·科勒听到雨果·罗尔这个法国胡格诺教徒的后裔如此说,心里也是非常高兴的,因为他作为商务代表,东印度公司未来的发展越好,他个人的利益也就越大,这都是很明白的事情。
……
而就在“格罗宁根”号上的荷兰人在背后嚼着东岸人的舌根时,四艘移民运输船(被临时征调作为运粮船)里领头的一艘上,船长和水手也正在谈论着荷兰人的是非。
“驶过前面的‘底门’岛后就张挂起全部风帆,蒸汽机的输出功率也打到最大,朝昆仑岛全速前进,争取在三天内抵达那里。为了装更多的粮食,我们船上的补给品颇有些不足,得尽快赶到那儿采买果蔬、牲畜,汲取淡水。”船长皱着眉头,右手不断地在海图上比划来比划去,只听他又说道:“然后便沿着占城海岸航行,一路向北,返回宁波。中途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们就不再停靠补给了;如果有情况,也尽量在金伯兰湾和澳门等允许我们船只停靠的地方登岸补给,其他地方的话,不到万不得已一律不许靠岸,尤其是曾经与我们交恶过的奔陁浪港。”
从船长的话里面便可得知,东岸人的这四艘运粮船的航线确实与荷兰人高度一致。而他口中的“底门岛”其实就是刁门岛,宋代赵汝适的《诸蕃志》里曾有记载“底门国”;昆仑岛位于湄公河口附近海面,宋代将其记载为“天竺山”,而明代的《郑和航海图》则将其记述为“昆仑山”,东岸人明显是取后者为名;金伯兰湾(BayofCanberine)很好理解,后世名叫金兰湾,大名鼎鼎了,不过此时东岸人的海图上仍标注为“金伯兰湾”,取用的是此时的名称;至于与东岸人发生过冲突的奔陁浪,向来是海上交通要地,后世大致在越南中南部藩朗一带,即荷兰人海图上标注的“马来湾”——其西南方还有一个惯常取水的小岛,荷兰人名叫塞西尔特泰尔岛,即今藩朗外海附近的高岛。
也许船长是老资格的航海家了,因此他的命令被很快贯彻了下去,没人提出异议,并且还通过信号旗语传达到了紧跟在后面的四艘船只上面。在这个季节(三月份)北上航行,风向其实是很不利的,绝大部分时候是北风,按理这会他们是不应该前往南洋采买稻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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