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人不是没有经历过被外国雇佣军“修理”的事情,比如奥兰治家族就很喜欢用德意志雇佣军来清理政敌,但被异教徒雇佣军搞得这么狠还是第一次。特别是这两省还是奥兰治家族的传统地盘,从来只有他们搞别人,没有别人搞他们的道理,因此这次的经历格外刻骨铭心,让他们认识到了东岸铁拳的威力。联合省政府内部也不是没有人对此有异议,但在目前这种政治气候下,任何公开反对都有可能被扣上“为奥兰治家族张目”的帽子,没有任何一位政府官员或议员敢冒这种政治风险,因此东岸陆军的行为也就彻底失去了牵制和监管,两省的各种势力顿时被清了一个底朝天。
从这里可以看出,范博伊宁根虽然素来以风度翩翩、博学多才的面貌示人,但究其本质,其实还是一个冷酷的政治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可以承受任何压力,挑战任何底线。几年前北方三省的议员在他面前还神气活现的,那时候他一直是很和善的与他们交谈,并温言细语地对他们进行规劝,可谁想到就是这位看起来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也这么狠呢?之前在强迫各省议员表决的事件中他已经用过一次东岸雇佣军,但那时并没有引起大家的重视,这次借着征税名义大肆清理弗里斯兰等省奥兰治家族余党的行动,则彻底让人们认识到了,狮子终究是狮子,是要吃人的!
“征税是假,清理政敌是真,还是借的我们的手,这个老范啊,说起来也是个狠人呢。妈的,其实我最烦这类外表斯文内心狠毒的文人了,总觉得啥时候会背地里捅我们一刀。”恩克赫伊曾市政厅内,东岸陆军特遣支队总指挥毛君中校一边把玩着一幅精美的油画,一边笑着说道:“杨中尉,这里的事情了了,去黑海那边转转?”
“支队长,你又说笑了。这里的事情什么时候算完,谁也不知道。”跟在他身后的杨成栋中尉也笑道:“南尼德兰的法军攻势正猛,瓦尔德克亲王的局面并不乐观,咱们随时可能被拉上前线啊。黑海那边,我倒是想去看看,但也得有机会啊!”
“呵呵,这个不用担心。法国人也有自己的困难,这些年又是大饥荒又是贸易制裁的,哪来那么大精力折腾?布特维尔的攻势看似凶猛,但他们的伤亡一点也不小,物资消耗更是天文数字。更别说,路易十四还从前线抽调了两万精兵,想要海运到爱尔兰扭转战局呢。法国佬,也没那么轻松啊!南尼德兰的局面,就和当地的交通条件一样,早晚是一滩烂泥。”毛君毫不留情地吐槽道:“比起这边的局面,我觉得黑海那里倒更有意思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