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告诉你对面邀请的是小音而不是我,我只是一个替代品呢?]
[哈?!]
因为听到了超出理解范围的解释所以不禁发出了惊叹,一时间转不过来的脑袋只能死死的看着眼前的这位院长大人,不过似乎我的反应让他感到满意吧...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微笑,但也是嘲笑和欣慰的微笑交杂在一起的伪笑,顿了一下后继续说到
[因为某些原因这个邀请不能推脱,既然小音不愿意去那么能去的只有我吧?懂了吗?]
[不,等等...]
[临走的时候我会把事情安排好,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说罢,他用十分凶恶眼神示意我闭嘴,然后微微的偏了偏头,是可以走了的意思么..
逐客令还真是随意的就能清楚的表达出来啊..这个人,难道身为上位者都会有这种随意差遣人的习惯么.
嘛,算了,也只是改变了一下原来的计划而已.没什么...这么想着,我瞥了一眼夜月后,起身开始慢慢的向门边走去。
不过,这一次,夜月并没有跟上来,而是在我的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声的呼唤
[等等。]
不知道这是对院长说的,还是对我说的,所以我停下了动作,把视线投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夜月依旧坐在椅子上,头埋得很低,搭在面前的双手也不知何时攥起了拳头,成半握状。
一小会儿后,她继续断断续续的问到
[...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什么?]
[为什么,不直接拒绝...]
从颤抖的声音里,我听到了掩饰不住的颤抖,与完美的音色融合在一起,让人觉得心弦也随之颤抖一般,不过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始终无法说出让自己信服的答案,犹豫了两秒后,才开始说到
[拒绝的话...从一开始不是已经拒绝过了么?]
[只是那样?]
没有征兆的,突然一下子提高了音量,当然颤抖的成分也随之提高,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双红红的、却没有泪水的大眼睛,以及因为激动而变得难受的脸蛋。
[只是那种程度?]
[...]
面对夜月质问一样的话语,我沉默了下来,那种程度...大概就是我的极限吧.这么擅自在心里想着。
夜月咬着嘴唇,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变得松懈,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出现在失败者脸上的惨笑,却没有发出任何响声,只是在美丽的脸蛋上出现了让人觉得不忍的惨笑而已
[被拒绝也好、被接受也好,那样或多或少才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需要怎么做才能改变...所以,告诉我吧...]
说到最后,几乎是哀求一样的话语,越变越轻,几乎微不可闻却清晰的传入了我的耳中,红红的眼圈也变得湿润,同样的,楚楚可怜的模样。
哈...为什么...又是非得看到这样..让人难以接受的东西?我擅自在心里认为,如果是她的话,应该知道我这么做的理由吧?无法做出判断的时候不是直接沉默会更好么?有时候,做出选择是很难的,那么我觉得直接放弃选择的权利会更好...我错了么?还是说我这样的想法本身就存在问题。
[你到底需要什么...]
面对这种柔弱的追问,我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如果非得要给出答案..那么..
[不,我不知道...从一开始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需要的定义是什么?病人需要医生来诊断,医生却需要药物来治疗病人,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病人需要的是药呢?不对吧...这种事情,无论怎么看都是无法去掉其中一个,药物和医生缺了病人也不行。
问题就在于,在我们之中——医生和病人,还有治病用的药品,又是该谁来扮演各自的角色呢?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