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仲谦也不是故意要吓唬谁,只是可能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不爱笑。不但不爱笑,冷着脸的时候,表情十分严肃,平时又是久居高位,管人管惯了,平时总部的那些高层,见到他,没一个不畏首畏尾的。
所以,顾仲谦不过是随意瞥了村长一眼,村长就吓得不敢再多嘴。
把人吓到了,他自己也感觉得出来,不免有些尴尬。
他本就话不多,是村长一直在说,气氛才不冷场。现在村长被吓得闭嘴了,仿佛一下子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村里的大路都是水泥路,修过的,但是也不乏那些泥泞蜿蜒的小路。顾仲谦紧紧牵着妻子的手,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摔了。
“到了。”村长在两间低矮的黑砖平房前停下,指着说,“就是这家。”
夏家村比较富裕,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盖上了小楼房,也都在楼房前面后面圈了地做院子。就只有这家,依旧是二三十年前的房子,又阴暗,又潮湿。
村长喊了一声,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就是她。”村长指着那个衣衫褴褛的花发妇女说,“她叫阿琴,今年有六十岁了。”
阿琴对着村长说了几句方言,村长说了几句,那个阿琴神色就有些不自然起来。
村长说:“你以前做的错事,已经得到了严厉的惩罚。只要你以后洗心革面,老实做人,社会主义会给你一条阳光大道走。这位顾总,他今天带着夫人来,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你们坐吧。”在村子的安抚下,阿琴好了不少。
平房前面是大块空地,圈了两畦地,种的一些时兴的蔬菜。
阿琴从屋里搬了几张凳子来,请人坐下,她才用蹩脚的普通话问:“什么事情,问吧。”
夏时悠说:“二十年前,你知道陆家千金被拐的事情吗?”
“陆家?”阿琴想了想,点头,“有印象,但是跟我没有关系。”
夏时悠心凉了一截,但不死心,又问:“那你当时的同伙呢?他们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该说的,早在二十年前,我就全部都说了。”阿琴说,“我经手了哪些孩子,他们卖去了哪里,我都说了。那些孩子,最后也都救出来了,我也因此得到了惩罚,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村长说:“阿琴,你别激动,他们也是来了解情况的。”
“他们又不是警察,我也没有再犯错,凭什么拿我当犯人来审。”阿琴抬眸瞄了眼,就又躲开目光,不敢看顾仲谦眼睛。
顾仲谦黑眸定定在阿琴脸上落了几秒,将她脸上一应神色一览无余,而后揽住妻子道:“你也别急,事情没有这么容易。”
“嗯。”夏时悠点头,努力笑了笑,但是很快笑容又没了,只是蹙眉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很不安。”
“压力别太大,我既然答应了言少,定会尽力去帮。”顾仲谦起身,对村长说,“今天打扰了。”
村长笑着搓手:“顾总您实在太客气了,带了这么多礼物来送给乡亲们,怎么能说打扰呢。对了,顾总跟夫人……是今天就回去,还是要在这里住几天?”
顾仲谦垂眸望了眼妻子,还没有来得及答话,不远处匆匆跑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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