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由自主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那密诏究竟写的什么?”
吕骞回道:“那上面写着——思怀太子遭祸,只余此一幼孙,民间有为借福者,将幼童寄养他处。明成公主福泽连绵,故将此幼孙寄养其名下,借其福祉,以求康泰。”
理由倒是找得很漂亮。
只皇帝心更冷:“这是他的安排吗?小小年纪,心机竟深沉若此……”
吕骞却道:“圣上,这密诏是先皇所发,应是长公主的请求。”
皇帝摇头:“皇姐不会这样为难朕的。”
吕骞长叹一声:“圣上,长公主是长姐,她关爱于您,却也不忍见思怀太子死后无嗣。即便做了这些,也不过出自爱护之心。”
皇帝喃喃:“爱护之心……”
“不错。”吕骞顿了一下,续道,“譬如当年柳阳郡王案,长公主明知您不喜,仍然救下……后来又亲自向您请罪。长公主此举,不为媚上,不为争权,所为不过爱弟二字。为晋王留一血脉,为思怀太子留一后人。”
皇帝心有所动:“朕未及十岁,先皇后便病逝了,皇姐担心朕在宫中过得不好,时常接到府中照应。”
“正是如此。”吕骞略微一顿,又道,“自然,长公主已去世数年,这密诏恐为他人所用。这些人,或许心有不甘,曲解了长公主的用意,利用其留下的密诏——圣上,他们不懂事,还以为此事会为难于您,着实可笑。您这些年对三公子的关爱,天下人都看得到。”
皇帝沉默了一阵,又道:“话虽如此,可他们这样胁迫于朕,实在是……”
吕骞摇头:“您不必争一时之气,眼下流言纷纷,如此正好一并解决,事后再慢慢清理不迟。”他顿了下,意味深长,“西北大胜,这样的好时候,为他们坏了您的威望,不值。”
……
傅今这天没回去,而是大半夜敲开了府衙,把蒋文峰弄出来喝酒了。
蒋文峰忙了一天,精神困顿,却又不得不陪着,心里只想把老师掐死。
“先生,您到底何事这么开心?”蒋文峰强打精神,问道。
两年下来,他已经很了解傅今的真面目了。看他这样子,肯定有喜事要分享,非要别人来问才肯说。
傅今笑道:“过了今晚,那位的名分大约就有了,开不开心?”
蒋文峰怔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您说的是这位?”
“除了他还有谁?”
蒋文峰莫名其妙:“您做了什么?怎么无声无息就……”
傅今笑眯眯,摸出那卷黄绸,抛了出去。
蒋文峰瞅见那抹明黄,一下子吓清醒了:“这……”
“看呀!”傅今剥开一颗花生。
蒋文峰琢磨了一下,想起身施礼,却又被他一把拉住:“不用这些,只管看。”
嗯?
蒋文峰莫名其妙,怀着忐忑的心情拿起来,一展开……
“先生!伪造圣旨是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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