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个人你一手我一手的,没一会就下了十几手了,裴曼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苏先生的棋艺,是向何人所学的?”
“自己瞎琢磨呗。”
苏晨随意的落下一子道。
“原来如此,难怪。。。”
说完这话后,裴曼也是不说话了,两人默默的对弈着,大约半个多小时之后,棋盘上白子声势浩大,黑子渐渐被杀得七零八落。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裴曼投子认负,抬起头来认真打量了苏晨一会:
“苏先生的棋力……高超,只是下棋的手段上,是否有些……”
裴曼斟酌了一下用词,摇了摇头说道。
苏晨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下棋求胜,就像两军对垒,哪有手段之分,只要胜了就是对的。”
“棋道乃君子之道。”
裴曼开口说了一句。
“裴小姐莫非是想以以棋观人?准吗?”
裴曼微微一愣,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笑道:
“倒是不怎么准。”
“是我着相了,我们继续吧,这次苏先生可要小心点了。”
裴曼微微一笑道。
所谓着相,就是一个人过分执着于表象,而偏离了事情的本质,裴曼说自己着相,其实就是说自己之前一直将对弈看作是君子之礼,却忘记了下棋就要分胜负的这个最终本质。
看通了这一点的裴曼,在接下来的两局中,再也没有拘泥于任何的规矩或者教条,只以最大的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
所以苏晨这个对围棋只是有一点精通的人很快就都败下阵来了,而且是被对方给杀的一塌糊涂。
这一方面自然也是说明裴曼的棋艺高出苏晨太多,第一局之所以会输,完全是因为苏晨那不按规矩的下法导致的。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裴曼在试探。。。
“好,愿赌服输。”
苏晨倒也光棍,直接说道:
“时间不早了,唐叔他们也应该快回来了,我就先走了。”
“那我就不送了,如果以后苏先生到燕都,我请客。”
“好,燕都,我会去的。”
苏晨挥了挥手就走出了屋子,然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很快就离开里那里。
此时裴曼也推着轮椅来到了走廊上,她看着远去的车影,喃喃的吐道:
“恐怕很快,燕都的风,也要刮起来了。。。”
苏晨坐在车里同样的泛起了一抹狐狸般的微笑: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凤女究竟是要干什么?”
在与裴曼的智斗过程中,苏晨同样享受到了乐趣,他何尝不知道,以自己的下棋水平,十有八九都是输的份。
他之所以还答应对方,就是为了看看后面会发生些什么,对此他很期待。
现在的燕都或许太安稳了,尤其是各大家族,似乎无言中达成了一种默契。
而这种默契的形成,对他之后要做的事情自然是很不利的。
所以他需要投入一颗石子下去,探探水的深浅,让水里的东西都动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