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不到,几支全铁箭送到初级装备中心。
从军团驻地出来,易风在逐鹿街头漫步。
城内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易风胸中油然生出几分感慨和自豪。
作为逐鹿领副城主,这座城能有今日气象,有他一份心血,与有荣焉。
从加入领地那一天起,易风就与这里结下不解之缘,他刚来逐鹿领时,逐鹿领还只是一个一级乡镇,现在已发展成为二级城市,变化不可谓不大。每每念及领地经历的磨难与战争,易风油然生出些许不真实感,如梦似幻。
易风比任何人都清楚,逐鹿领走到今天是多么不易。
他掌管领地钱袋子,更加不易!
徐庶去战区前还称赞易风,夸他处理政务越来越得心应手,进步明显,易风非常开心。徐庶向来有一说一,不会随便夸人,况且易风自己也清楚自己的成长,与刚来领地那会相比,当真是有天壤之别。
按他自己的话说,被逼出来的。
因为领地总是缺钱,易风经常愁得连酒都喝不下。
但易风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对领主,对领地,他有一份非同寻常的感情。
一个落魄的鹿门山学子,被领主相中,不以其资质驽钝而看轻,反而直接把他放到副领主位置,让他负责掌握领地财政大权……这份知遇之恩,易风自问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
倘若庞先生和昔日同门知道他现在的成就,一定会很惊讶吧?
易风如是想到。
路过酒馆门口时,一名白袍青年低着头从屋内出来,与易风撞个满怀。
白袍青年连忙致歉:“兄台,对不住了……”
“无妨。”
易风一边埋头整理衣服,一边向对方表示不用介意。
“咦?”
白衣青年看着他,神情讶然,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可是易风?”
易风抬头一看,又惊又喜:“翟兄!”
白衣青年道:“正是!自打先生让你外出游学,一去多年,你再没回过鹿门山,也没捎回来音讯,为兄甚是挂念,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贤弟,你这一趟走得远呢,连昔日同窗和先生也见不着了。”
察觉到对方言语中的责备之意,易风忙作揖陪罪道:“翟兄误会小弟了。说来惭愧,下山之后谨记先生之言,行万里路以长识见,辗转到了这益州,受邀在此定居,为主人管理钱帐支出,职责所在,未得闲返乡,家人迁居益州都非小弟经手,至今没有机会回荆州。”
“小弟资质差,能拜入鹿门山,皆因先生悯惜,门生无缘得先生亲授,在山中年余,多靠翟兄和山民兄转相传授……昔日情谊,毕生难忘。”
“小弟若得机回南郡,定回山拜见先生,和各位兄长!”
白衣青年名叫翟冏。
翟冏年龄与易风相仿,地位却不同,他是鹿门山正式弟子。
听到这番解释,翟冏心中芥蒂尽去。
游历到此受邀定居,身上有职务没机会回乡,的确不能怪易风没回山。
故友重逢,易风没有直接说自己是逐鹿领副城主,只提部分工作职责。易风不想对方误以为他显摆,可这番表述,却让翟冏产生了误解。
刚才易风有说替人管理钱帐,是要紧职务,没办法轻易离开倒也正常,可堂堂鹿门山门生,沦落到替人管帐,还是让翟冏唏嘘不已。再想到几年不让易风回乡,连家人迁居都由其他人操办,翟冏心中更是认定,易风的主人刻薄寡恩。
翟冏鼻子一酸。
易风资质不好,常被一些同门取笑,他看在眼里,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后来先生要求易风下山游历,他本以为或许对易风是一件好事,换个环境,可以有新的际遇,没想到竟然混到现在这般田地。
易风头上间杂的几根白发,似乎也在证明他遭遇的坎坷与沧桑。
哎,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