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国尚有如此多的中下级官员,州牧府的属官,想来只会更多更全,刘景升不会管具体的事务,顶多问一问上级官员。派人调查曹寅越境事件,刘景升定会关注进展,但直接负责的必不是他,而是州牧府的官吏。此人能说服曹寅替他出兵办事,可见位高权重,在调查使者中安插些人手,并不是什么难事。”
鱼不智问道:“倘若是荆州府高官,如何能让曹寅乖乖就范?”
“荆州是最早试行州牧制的三个州之一,荆州府统揽军政和人事大权,对下辖各郡国人事任免有绝对权力,荆州之太守,远不及仍实行刺史制的太守有底气。远的不说,看看我们巴郡的赵太守,刘君郎上任前后之境遇,主公当知其中差别有多大。”
“况且那刘景升,也是和刘君郎一关刚到荆州上任。”
“新官上任三把火,荆州那些太守都是以前坐上太守之位,担心刘景升到荆州后大肆安插亲信,新人需要位置,但位置不会平空得来,得让那些老人让位。太守们为求自保,自然得向州府靠拢,以表忠心。”
“刘景升乃汉室宗亲,出身高贵,听说颇有威仪。”
“属下以为,太守们很难直接与刘景升亲近,但又不能坐以待毙,他们就只有走另一条路:讨好刘景升身边的重臣,希望借重臣的影响力自保。墨卫听到曹寅与荆州使对话,两人都称指使者‘大人’,并未按规矩称呼为‘州牧大人’,或许正是因为指使者不是刘景升。”
“再者,曹寅越境之前,武陵寇数次进犯我逐鹿领,这武陵寇同样来自荆州,这仅仅是巧合吗?现在看来,肯定不是!”
“武陵寇也是受人之托,给予足够的钱财,他们愿意做任何事。”
“武陵寇和武陵军,背后很可能站着同一个人。”
“武陵军越境发生在不久前,但武陵寇很早就开始跟我逐鹿领冲突,那时候刘景升还未入荆州,由此不难推断,指使者另有其人……”
鱼不智恍然大悟。
若非徐庶提醒,他一直将嫌疑目标锁定在刘表身上。
不清楚官府运作,下意识地认为被大诸侯盯住,纯属自己给自己找事。
回过头来一想,自己这领主都当得自在逍遥,刘表是州牧级别的高官,哪有那么多时间亲自处理政务,有什么事情,自有下面的官员摆平嘛。
指使者是刘表,或者刘表府内重臣,差别是很大的。
如果只是刘表下面的荆州重臣捣鬼,逐鹿领承受的压力明显会少许多。
鱼不智很庆幸有徐庶这样的人才在身边,唯有王级谋士,才有能力根据有限情报和资讯,缜密推理,追本溯源,拨开重重迷雾找到真相。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表明,指使者并非刘表,
鱼不智眸中一片清明,道:“看来有必要通知墨卫,深入追查那位荆州使,以及荆州府谁在负责调查武陵军越境之事。如果我是幕后指使者,为避免被拖下水,会在曹寅事败后主动请缨,将调查权抓在手中,掌握主动。”
“主公明鉴。”
“赵太守那边,元直以为应当如何?”
幕后指使者的事暂时告一段落,鱼不智想到了巴郡太守赵部。
赵部目前的处境,比曹寅好不到哪里去。
战役中佯装率部参加讨伐行动,赵部隐于白虎山,益州府因为未追查到巴郡军行踪,不敢轻易妄动。后来武陵军进军逐鹿城,赵部不得已出手,救逐鹿领于危难之际,也被迫中断了难得的潜伏机会。
重新露面,立即深切感受到益州府的愤怒。
你丫的以前喊得惊天动地,要去讨伐董卓,怎么还没滚蛋?
为让你滚快点,州府特意资助了粮草、兵甲等物资,结果你找个地方躲了那么久,压根没往洛阳去,这是赤果果的欺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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