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懿最近饱受白眼,唯一令他安慰的是,刘焉尚没有抛弃吴家的迹象。
刘焉不是宽厚之人,但刘焉是成熟的政治家,吴家与他利益捆绑太深。吴家遍布天下的商业网络,在持续替益州提供资财,吴懿更是东州士代表,成为刘焉压制本地豪强的重要筹码。说得直白点,具装协议赚的那些利润,不会全部进入吴家府库,州府也是有份的,分红的时候笑嘻嘻,做了亏本买卖便嫌这嫌那,走遍天下也没那样的道理。
刘焉未必愿意讲道理,但他好歹得爱惜下羽毛,小人行径不能明着干。
再说,现在跟吴家划清界限也有些晚,谁都知道吴家是刘焉的人,就这么把吴家丢出去,任其自生自灭,外界必诟病刘焉薄情寡恩,依附于他的势力和人才也难免人人自危,离心离德。所以无论刘焉是否情愿,具装协议事件发生后,最好的选择便是跟吴家站在一起,共同处理这烫手山芋。
这便是吴懿还能强作镇定、站在堂上的原因。
刘焉发了通脾气,渐渐冷静下来,道:“怎么才能让他们滚得远远得?”
张肃的声音响起:“得先知道鱼镇东想要什么。”
鱼不智事情做得这么绝,所谋必大,问题是益州府还不知道他想干嘛。明眼人能看出,逐鹿领逼吴家赔违约金是手段,不是目的。违约金按天算,上不封顶,只要逐鹿领咬死要合格具装,极端情况可以求按协议无限追偿,直到吴家破产。吴家和益州府显然不可能接受这个结果,那么只能谈条件。
刘焉欣慰地看了张肃一眼,关键时刻,还是这位本土派大佬沉得住气。
“既如此,君矫去问问吧。”
“诺。”
找鱼不智很容易,直接玩家急报联系,鱼不智爽快地表示马上到绵竹。张肃联系他,其实也在预料之中,刘焉本人不可能出面,至少一开始不会,那么就得让下属联系。益州府官吏分本土和东州两派,东州领袖刚倒了霉,且该派与逐鹿领关系不睦,刘焉只能让本土派负责与逐鹿领接洽,考虑到张肃跟鱼不智关系还过得去,在州府也有足够份量,这活只能是张肃来干。
“张大人,这差事你不该接,换个人吧。”鱼不智开门见山道。
张肃苦笑。
他明白鱼不智的意思,一是提醒逐鹿领的要求应该很过份,二是表明逐鹿领态度很坚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太可能因为他的面子手下留情。所以,跟逐鹿领接洽谈判是件苦差事,办不成得背锅,办成了还是得背锅,鱼不智让张肃换个人来谈,的确是出于好意。
“事情总得有人做,镇东将军,你就直说吧。”张肃平静道。
鱼不智看了他许久,叹了口气,递出一张纸。
“既然如此,我也不漫天要价,就上面这些,是我方底线,没得商量。”
张肃接过一看,瞳孔瞬间收缩,失声道:“过了吧?”
鱼不智摇头:“没办法,我信不过州牧,防人之心不可无。”
张肃皱眉,好在他养气功夫极深,沉吟了好一会,没有跟鱼不智争辩,认真道:“我得禀报州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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