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站在半山腰,脸上闪过一丝不甘,恨恨的一跺脚,转身回到山上。
……
七日之后,密室里,午时。
秦阳盘膝而坐,面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脸皮不断的颤抖着,似是极力压制着情绪,强忍着噬心之痛。
片刻之后,秦阳紧绷的身躯,忽然一松,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一旁的崔老祖,连忙将准备好的浓汤给秦阳灌下,又喂了丹药。
望着秦阳的样子,崔老祖满脸的心疼和自责。
“秦阳,你怎么样了?实在不行,我们赶紧去黑黎那里吧,请那位老前辈……”
“我没事,我能忍得住,不能前功尽弃,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要让出手的人,彻底失望,彻底觉得他们的计划失败了,我们才能出门,不然的话,我们未必能安全抵达黎族的地盘……”
“为师……”
“师尊!你听我说!”秦阳伸出手拦住了崔老祖,一脸认真:“我知道师尊你自责,也知道你疼我,我也知道师尊不畏死,可是现在事情有变,对方比我想的难缠的多,不提对方实力如何,那也比黄泉脉主那种毫无决断的蠢货难对付的多……”
“那你现在是准备如何做?”
“原本我计划是让他们以为计划失败了,现在我觉得仅此而已,糊弄不住对方了,对方心狠手辣,丧心病狂,一次不成,还会有下一次,被动挨打,可不是我的性子,还不如真真假假,让对方以为失败的时候,我们前往黑黎,去的时候找好了理由,名正言顺……
可是到了快到的时候,我的情况忽然加重,瞒不住师尊了,而师尊心急则乱,就稍稍匆忙了那么一点点,届时,若对方真的在关注着,以对方的心智,绝对可以猜到我是在强装无事……”
“你什么时候瞒……”崔老祖话到一半,忽然就懂了秦阳的意思,而后崔老祖叹了口气:“你说的对,为师是关心则乱,有些失去理智,失去镇定了,你说什么,就按你说的办吧……”
“放心吧,师尊,越是这样,对方才越会觉得看穿了一切,只要他们确认我中了蛊,我必死无疑了,就会给我们时间,我不死,他们不会有大动作,我现在必须到黎族,若被困在宗内,时时刻刻在对方探子的目光下,很多事都没法做的。”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崔老祖放弃了自己想的想法,一天不确定秦阳能活下去,他就没法镇定……
“我不会死的,我这人最怕死,又不怕死,谁要我的命,我就跟他玩命,我从死人堆里乞活,一路走到今天,可不是为了被人当成棋子,随意捏死。我知道我实力不够,对方又藏在暗中,那就用别的办法,对方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捧着对方高高飞起,让他计划顺利,让他一切尽在掌握,等到他登上最高的时候,再让他知道什么叫登高易跌重。”
秦阳面无表情,眼中寒光闪烁,既然明显落入下风,连对方的小辫子都没抓到,那就继续苟,继续让对方觉得自己就是个不足轻重,完全在他掌握的小人物,一颗随时可以捏死的棋子。
小棋子的一些举动,也不过是无谓的挣扎……
顺风,就要一棒子打死,逆风,自然要苟一下,伺机捅对方的心窝子。
就等着自己这颗小棋子,送对方一场大戏,捧对方飞起,再看着对方摔死。
无论是谁,只要对方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真等到一切顺利,要摘取胜利果实的时候,不信对方还能藏着!
现在的问题是,这一场大戏,想要唱好了,可不太容易……
尤其是黎族这边,黎族九支,更要全力配合自己,其中六支无所谓,上面的三支尤为重要。
黑黎还好说,白黎倒也罢了,而现在最关键的,反倒是玄黎,毕竟,噬心蛊就是出自玄黎。
虽说凭借那位黑黎老前辈的面子,是没可能让人家全力配合的,可秦阳心里却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绝对可以说服玄黎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