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文程脸上的笑容,有点僵,恨不得当场跳起来,将鞋塞在秦阳的脸上。
“是啊,许大人,出门在外,都是我师叔做主的……”乐期颐打了个腔。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没礼貌,吃你的饭。”秦阳脸色一沉,张口呵斥了一句。
乐期颐果断闭嘴不言,在一旁闷头吃饭,疯狂划水。
“许大人,我之前听说,什么青莲剑派被臣田侯灭了,这怎么又莫名的牵扯上前朝了?”
“这事说来话长了,的确是跟前朝有关……”许文程叹了口气,算是彻底放弃了,看样子,现在如论如何,都别想稀里糊涂的糊弄人了,有这个难缠又不要脸的货色在,不说清楚怕是连说的机会都没了……
“就算牵扯到前朝,许大人贵为一州州牧,地位尊崇,这事也跟许大人扯不上关系吧?”
“若只是牵扯到前朝的一般事情,我倒是不急,可是你们不知道,这次,可是牵扯到前朝的玄镜司了……”提起这个,许文程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你常年在神朝之外,怕是不太清楚,我大嬴神朝的定天司,便是仿照了前朝的玄镜司而建,职能也是取了玄镜司的一部分权限,远没有当年的玄镜司那么大的权柄,而南境,原本是前朝疆土,现在牵扯到前朝玄镜司,这个最隐秘的机构,牵一发而动全身……”
秦阳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心里瞬间就明白了。
难怪这位黔俞州州牧,明明跟九指神侯干的事情没什么关系,还慌成这样。
牵扯到前朝的事情,真较真起来,其实数量并不是特别少,之前也曾多少了解过一些事情。
能牵扯到大胤神朝的玄镜司的事,那就是屈指可数了。
当年大胤神朝的玄镜司,权柄和职能,远超今日大嬴神朝的定天司,乃是帝皇最为倚重的一个部门。
所以,大胤神朝被灭的时候,玄镜司便是被着重照顾的对象,从上到下,鸡犬不留,只要是能挖的出来的人,无论是有用还是没有用,无论是不是愿意投诚,统统杀了个干干净净。
这也是大嬴神朝在覆灭大胤神朝的时候,干的最血腥,一点情面都没留的事。
就算是当年大胤神朝的皇族血脉,都没有杀的这么干净,做的这么彻底。
除了玄镜司之外的人,大大小小的部门,从底层的刀笔吏、狱卒之类的角色,再到神朝一些重臣大家,其实不是负隅顽抗的,都留了一线生机。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南境的大大小小的官吏,从差役到刽子手,往上个几代,其实多多少少,都能跟前朝沾上点关系。
往日其他的事情倒还罢了,有人攀咬,那也是一笔糊涂账,没有真凭实据,也没人敢随便提到前朝这俩字,给上面的大老爷上眼药。
牵扯到玄镜司,那才是真正的触犯到了皇权最敏感的地方了。
不用想就知道,后面肯定会有腥风血雨,人头滚滚都没人会意外。
秦阳再一看这位看似不受重用,身份够高,权柄势力却不高的黔俞州牧,不用多想,也能猜到。
他祖上,估摸着也是前朝的人,而且十有八九还是重臣。
许文程说的也是不错,真闹不好了,这件事,整个南境,大大小小的权贵,甚至是门派,都可能会被牵扯进去。
只有极少数人,不可能被牵扯进去。
这一部分里,就包括了汝阳侯。
汝阳侯的爵位,乃是世袭罔替,当年最初那一代汝阳侯,就是靠着军功,被大嬴神朝的大帝,以地封侯,坐镇南境。
这种跟着皇帝打天下,身后也没什么复杂背景,算是白手起家的人,一向是最被青睐,因为他们的后台和背景,只有皇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现在,这件事再怎么算,也绝对不可能跟汝阳侯扯上什么关系。
真要是有人想要趁机发难,许文程这种地位够高,祖上成分也不好,偏偏势力和实力都不够的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明晃晃的靶子。
更别说,他还是个骑墙派……
秦阳的目光里,不由自主的带着三分怜悯,难怪这货慌得一批,为了抱大腿,竟然对乐期颐这个孩子,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因为他现在偏向汝阳侯,汝阳侯都未必会要他。
等他被人咬死了,再去争取换个亲善点的自己人,不是更好么?
不过,说道玄镜司,秦阳稍稍回想了一下。
这就想起来一件事,当年还在岛上的时候,在玄天宗的宗主么谁身上,摸出来一本书。
上面详细记载着,玄镜司的秘库的消息,从地点到开启方法,一应俱全。
回想一下,似乎就是在大荒南部沿海地带。
这么多年沧海桑田过去,地形地势有些变化,也不会变化太多,这么一算的话,就在南境东部的沿海地带,似乎也没啥问题。
再一想,秦阳就一阵牙疼。
自己可从来没打过这个秘库的主意,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个秘库完全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自己又不缺钱,何必去作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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