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清秀的小伙计大怒,喝道:“玉华阁内禁止喧哗......”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华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姬千渡面前,绿豆眼猛放精光:“小兄弟,你刚才说生肌丸的方子?神农典里的那味生肌丸?”
楚望舒笑道:“然也!”
“可否容我一观?”中年男子激动道。
“小兄弟,你若真有生肌丸的药方,只管开价,我买了。”又一个长须美髯,风度翩翩的墨袍男人说道。
“小兄弟卖我吧,价钱方面好商量。”
“能否取药方一观?多少钱老夫都出得起。”
“生肌丸?真是生肌丸?神农典不是失传几百年了吗?还有散方遗落民间?”
大堂内啥时间如炸开锅一般喧哗起来,十几人把楚望舒团团围住,七嘴八舌。楚望舒站在人群中央,任凭他人如何追问,只是微笑着默不作声。
眉目清秀的小伙计目瞪口呆,生肌丸?神农典?!他虽然没听说过生肌丸,但鼎鼎大名的神农典却如雷贯耳。神农氏乃上古人祖之一,曾经留下两件神物,据说可化腐朽为神奇的神农鼎,以及记载了尝百草之后编著的神农典,神农典本名叫做《百草注》,神农羽化,后人为纪念他便将百草注改名为神农典。
一名伙计眼珠一转,疾步跑上二楼向掌柜的禀报去了。
“小兄弟你倒是说话啊。”
“到底有没有生肌丸的方子?莫非是拿我们寻开心?”
“就是就是,快拿出药方来看看,确凿无疑后我们才买。”
“小兄弟难道心虚了不成?”
众人见姬千渡默不作声,都急了。
楚望舒看向几个闹得最凶的,嗤笑道:“看药方?各位欺负我年少无知?若是方子被你们瞧了去,又翻脸不认人,我能拿各位怎样?”
那几人被说中了心事,老脸一红,叫嚣声顿时弱了下来。但也有人恼羞成怒:“你到底卖不卖?”
“这位小兄弟说的不错,药方岂能轻易示于人前。生肌丸的药方我们玉华阁买了,各位不必再争。”二楼走下来一个羽衣道士,束发盘髻,脚踏云靴,大袖翩翩,道士驻颜有术,看不出真实年纪。
“丹阳子道长!”
众人见到此人,果然安静下来。
羽衣道士来到楚望舒面前,打了个揖,笑道:“贫道丹阳子,这位小兄弟可是要出售生肌丸药方?”
“是。”
楚望舒同样在打量丹阳子,作为玉华阁的掌柜,他半点不见商人的市侩狡黠,反而有种淡泊出尘的气质。
“可愿卖给玉华阁?价钱上绝对公道。”
“不愿!”楚望舒摇摇头。
丹阳子愣了愣,“为何?”
楚望舒指着人群外的小伙计,哂笑道:“方才问过这位小兄弟了,玉华阁不收生肌丸药方。”
丹阳子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那小伙计,眉目清秀的小伙计浑身一颤,脸色煞白。丹阳子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一笑:“伙计浅薄无知,小兄弟别与他一般见识。刚才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贫道代他赔个不是。”
楚望舒这才躬身还了一礼,“在下楚望舒。”
“楚望舒......”丹阳子咀嚼了片刻,挑眉道:“楚府望字辈?”
“正是!”楚望舒道。
楚府是牧野城豪门,丹阳子和楚长辞打过好几次交道,听名字就猜出了楚望舒的身份,这个不足为奇。
“楚府竟有生肌丸的药方?楚兄也忒不仗义,瞒得我好苦。”丹阳子笑道。
楚望舒摇头:“生肌丸的药方是我偶尔所得,与楚府无关,与我父亲无关。”
丹阳子含笑点头:“楚贤侄开个价吧。”
“一百两银子。”楚望舒毫不犹豫的说。
大堂再次一静,片刻后,众人哗然。
“一百两银子就把生肌丸卖了?”
“夭寿啊,这个败家子。”
“刚才还以为他很高明呢,没想到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