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大人,可知那胡老三是何人?”叶昭笑问道。
卫贤自然知道胡老三是何人,但此时若说出来,那不是自降身份,堂堂一郡太守,跟个街头无赖有牵扯,说出去都丢人,只能装作不识,摇了摇头。
“那在场诸位叔伯,可知这胡老三其人?”叶昭看向四周的士绅笑道。
几名士绅相互看了看,其中一名老者笑道:“这个老夫却是有些耳闻,听闻此人在城里纠集了一批泼皮,整日里无所事事,专门干的就是欺压良善的勾当。”
“叶昭,胡老三是何人与你杀他有何关系?”卫贤感觉有些不妙,连忙喝道。
“关系很大,在下很好奇,在卫太守的治理下,城里有这等恶人,却一直无人问津,任他鱼肉乡里,甚至看诸位叔伯的样子,连他们都不怎么想招惹此人。”
看着卫贤逐渐难看的脸,叶昭笑道:“好,就回归正题,敢问太守,我叶家三代忠良,如今虽然落魄,但也是为朝廷立国大功之家,但家父死后,胡老三这等泼皮竟然屡次跑来闹事,在下也曾差人来官府求助,但官府对此事却是不闻不问,以至那胡老三变本加厉,今日见我病重,更是欲直接霸占我叶家田产,但官府却没有任何反应,这是何道理?”
“这……即便如此,你也不该杀他!”卫贤沉声道。
“烦请将那胡老三的尸体抬上来。”叶昭扭头看向几名公差,见没人动,便看向自己跟来的两名家丁道:“去将尸体抬上来。”
“是!”两名家丁连忙跑出去,胡老三的尸体作为重要证物,自然已经被人抬到了太守府外,不一会儿,便被人抬上来。
“大家看看,这胡老三孔武有力,而在下却是手无缚鸡之力,杀他,原非本意,只是此人欺人太甚,竟然闯入我家中逼迫于我,诸位,我叶家如今虽然落魄,却也是名门望族,祖上三代为朝廷可谓是尽忠职守,祖父、太祖父更是为国捐躯,虽说世态炎凉,但家父守孝之期刚过,便有这等泼皮上门相迫,而官府却不闻不问,实在令人寒心呐!”叶昭看向周围一众士绅,沉声道:“易地而处,若诸位叔伯遇到这等事情,又该如何做?”
“此人当杀!”一名老者冷冷的看向胡老三的尸体,冷哼一声道。
虽说叶家已经大不如前,但说到底,三代积累下来,已经融入了这个圈子,就算落魄,也还是士人一部分,如今却被一个泼皮无赖欺负上门,还要霸占田产,这让他们颇有些兔死狐悲之感,谁能说今天的叶家不会是明天的张家、李家或是王家。
卫贤面色难看的道:“便是如此,自有朝廷律法,老夫不是派方校尉前去调解吗?纵然你有理,也难逃滥用私刑之罪。”
叶昭拍了拍手道:“太守不说,我倒是忘了,那胡老三上我家门百般逼迫,不见官府人影,反倒是那胡老三一死,方校尉便带着人马杀到,二话不说便要将我擒拿,要说巧合的话,这也未免太巧合了,让小侄不禁想到官匪勾结!”
“放肆!公堂之上,你竟敢污蔑本官!?”卫贤闻言,面色大变,一拍桌案猛地站起来,厉声喝道。
“在下并未说是太守,卫太守又何须如此急着跳出来辩解?”叶昭看向卫贤,冷笑道:“若非官府里有实权人物暗中相助,要让在下相信这是巧合,怕是就算在下信,也难以说服在场各位叔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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