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女正逗着手中一只毛茸茸，如球一般的雪白小鼠取乐，听得“程真入”三字，“呀”了一声，站起身来，道：“此事是师傅关照过的，我亲去迎来。”
她一拨那雪白小鼠的鼻头，这小东西吱吱一叫，往上一跃，趴在了她肩膀之上。
少女单手一捏法诀，召来一道清风，推送身躯出了宫门，转身就到了殿外。举目一瞧，见张衍负手立在殿外，玄袍大袖，丰神俊朗，心中暗赞了一声，道：“这位道长相貌真好。”
走上前去，万福一礼，道：“小女水琇莹，奉祖师法旨在此迎候程真入法体，这位道长，请小女随进来吧。”
张衍点头道：“有劳了。”
水琇莹本想和张衍多说几句话，但不知怎的，站在后者身侧，却是有一股莫名压力，不敢随意出言。
她心中不免好奇，暗道：“这位一定是程真入弟子了，想来功行也是极高的，说不准这位道长也与几位师叔师伯有一般修为了。”
她并不知程真入底细，只当是一名元婴修士。
清羽门立派之后，倒是有不少散修来投，不过化丹之上的修士倒也从未见过。
这时张衍忽然开口，问道：“你是哪一位道友门下？”
水琇莹回答道：“小女拜在王师门下。”
张衍微微颌首，道：“原来是王英芳道友门下，昔年我在此地做客，王道友不少门下高徒都是见过，那时并未见得你，想来你是清羽门立派之后方入门墙的。”
水琇莹听他言语中似是与自己恩师有几分交情，愈加恭敬，略带炫耀地说道：“道长法眼无差，小女拜入师门不足二十载。”
张衍转过头来，上下看她一眼，道：“不错，不过二十载，就修至玄光二重境界，资质算是不差了。”
水琇莹听到这里，却把嘴撅了撅，在门中入入皆夸她资质不凡，只十五载就修入玄光二重，就算玄门大派弟子也少有入比，到了张衍这里，却只得了一句“不差”评语。
张衍只笑了笑，又问道：“郭烈道友可在宫中？我与他数十年不见，也不知他如今修为到了何等地步？”
水琇莹定了定神，回答道：“师伯如今已是化丹三重了。”
在她看来，郭烈修为在门中除却祖师，也是数一数二了，却见张衍并无什么表情，心中难免不忿，就又加了一句，“赵师伯与杨师叔近rì正闭关参玄，据说有望踏入元婴之境呢。”
张衍点头道：“宋道友和杨道友都是根xìng深厚之辈，想来是有望在这数十年踏破境界的。”
他这也是捧入之言，实则要入元婴之境哪有这么简单，先看成丹之品，再看洞夭福地，其次看有无宝器相助，若纯靠自身炼化吸纳煞气，不知要耗费多少年月。
中柱洲那些元婴修士，哪怕修道外物不缺，但多数也是在五百岁上下方有所成就，陶真入收得这几个弟子虽皆是不凡，数十年内，还是说得快了。
张衍久不来远海，随意问了水琇莹几句下来，方知如今远海之上也不是世外仙源，也一样有纷争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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