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有一名弟子自远处飞来,道:“沈雍,长老正在半山亭中等候,快带贵客前去。”
先前那年轻修士道:“知晓了。”
他再把牌符一摇,张衍顿觉眼前景象一变,到了一处青竹摇曳,鸟雀欢唱,春色正浓的山崖之前,万丛绿意中,偏偏竖有一株白玉也似的琼树,有五丈高,枝叶大张,形如大冠,看去如覆霜盖雪,树下有一精致小亭,石桌石椅俱全。
沈长老正带着两名随童儿,站在亭前迎候,此刻见他到来,遥遥拱手道:“张真人,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张衍把身躯一晃,飘落下来,双足站稳之后,笑着还礼道:“沈长老客气了。”
两人又笑谈了几句,便往亭中来,分宾主落座,沈长老命童儿送来佳酿果蔬,便推杯换盏起来。
酒过三巡之后,张衍放下手中玉杯,问道:“沈长老,此处可方便说话?”
沈长老收起笑容,将随侍童儿屏退,道:“这处乃我修行之所,除我几个亲近弟子外,平常无有人出入,道友尽可放心。”
张衍微微颌首,自袖囊中取出那地罗金轴符,摆在石桌上,道:“贫道回山门的归途之中,却是沈道友这法符助我避过一劫,如今物归原主。”
沈长老叹道:“此事我亦听说了,道友能那几位手下从容脱身,天下同辈,又有何人可比?”
张衍摇头一笑,道:“那又如何?不入洞天,终究还是一小卒耳。”
他又取了一只玉瓶出来,递至沈长老面前,道:“我还有要事在身,不宜久滞在此,此内有一份钧阳精气,道友且收好了。”
沈长老虽此前与张衍有过约定,可当这精气当真摆在面前时,却也免不了呼吸急促,一阵激动。
他稍稍将心情平复,将玉瓶拿过,郑重言道:“短则十余载,长则三十年,在下必有交代。”
张衍站起身来,道:“那便以三十为期,届时我会遣一名弟子前来。”再一拱手,道:“告辞了。”
沈长老点了点头,他也是站了起来,还了一礼,随后对着处那名年轻修士言道:“沈雍,你送张真人出山。”
张衍身躯一晃,便飘身而起,脚下踩住了一道霞光,不过须臾,眼前景物骤然变幻,已是到了山门之外。
他站在半空,略略一思,却是拿了一块美玉出来,对着其中一个清瘦身影言道:“徐道友,东华洲大劫已起,我欲送你前往东胜洲转生,如此既可看护道友,又可避免灾劫,你意下如何?”
徐道人本是崇越真观门下,若是转生,未来当由本门弟子长老接去入道,但这又哪里比得上投在张衍门下,是以根本未曾多想,打了一个稽首,道:“有劳道友。”
张衍将美玉一收,长啸一声,便纵起遁光,如飞虹一道,望东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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