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听完伍习的自辩后,有些疑惑地问:“伍习,本大司马问你,既然你们是在讨论如何破敌,为何胡文才要说你们试图勾结冀州军呢?难道你们以前有仇?”
“回大司马的话,”伍习望着胡轸恶狠狠地说道:“虽然往日无冤,但近日却无意中结下了仇怨。”
伍习的话把李傕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伍习,你这话是何意啊?”
“稚然,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郭汜听到这里,立即明白了伍习的言外之意,连忙帮着他解围:“本大将军让伍习负责南门的防御,分了胡文才手中的兵权,从而使他对伍习心生怨恨。我说得对吧,胡文才?!”说到后面时,他特意地加重了语气。经郭汜这么一说,李傕立即明白,原来是因为伍习接掌了城南的兵权,使胡轸对他心生怨恨,因此才不惜诬陷对方。
郭汜用手朝胡轸一指,说道:“大胆的狗东西,居然该诬陷伍习,你该当何罪?”
胡轸被郭汜的话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李傕连连磕头说道:“末将知错了,请大司马大人有大量,饶了末将一条狗命吧!”
虽然李傕对胡轸的这种做法,心里也是很生气的,不过眼下是用人之际,好不容易有个人来投奔自己,结果过了没两天,自己就一刀把他喀嚓了,以后还有人赶来投奔自己吗?出于这种考虑,李傕决定维护胡轸,帮他化解眼前的危急。于是他笑着对郭汜说:“阿多,胡文才也是一时的糊涂,才会干出这种混账事。你看,此事是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此揭过如何?”
郭汜看出了李傕要维护胡轸的意思,就算自己坚持,估计也杀不了胡轸,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以后和李傕也好相处。因此他把目光投向了伍习,问道:“伍习,此事与你有关,你说说,该如何处置胡轸?”
伍习也不是笨蛋,早就看出了李傕对胡轸的维护之意,此刻听到郭汜这么说,心里哪里还不明白,要想杀掉胡轸,显然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只能假装长叹一口气,对李傕和郭汜说道:“大司马、大将军,此事还是因为末将接掌南门的兵权引起。为了平息胡将军的怒气,末将愿意交还城南的兵权。”
不管是李傕、郭汜,还是胡轸,都没有想到伍习居然会玩这么一手以进为退,都不禁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郭汜出来打圆场:“伍习,吾与大司马都明白你对我们忠心耿耿,至于城南的防御嘛,我看还是由你继续负责。稚然,你觉得呢?”他后面一句话,是对坐在旁边的李傕说的。
“这个是自然。”李傕正愁没有台阶下台呢,听到郭汜这么说,立即顺水推舟地说:“我看城南的防御,还非伍习莫属了。时辰不早了,本大司马还不曾早膳呢,都散了吧。”
伍习离开李傕的府邸时,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看到他从府中出来,等在外面的封二总算松了一口气,连忙迎了上去,小声地问:“将军,李傕二贼没有怀疑你吧?”
“没有。”伍习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似的,他在封二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身子,有气无力地说:“先送我回府。”
封二答应一声,连忙将伍习扶上了停在一旁的马车,随后吩咐车夫:“回府!”
在回府的路上,躺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伍习,忽然睁开眼睛对封二说:“封二,我们昨日除掉了胡轸的手下,想必他不敢再派人来监视我们。今晚你辛苦一趟,亲自到城外的大营见赵将军,和他们商议入城一事。”
听得伍习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封二不禁喜出望外,连忙使劲地点了点头,压低嗓子说:“请将军放心,待天一黑,小的就出城去见赵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