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阿瑟·内斯依稀记得北野源有位兄弟叫北野雾,似乎是瑟普拉诺的手下,不知什么缘故欠了祥祺会一大笔钱,害的北野源最近日子也跟着过的紧巴巴的。
难道瑟普拉诺把自己拘在这里是因为这件事吗?那自己必须澄清,北野源只是自己的手下,他的债务与自己没有一个铜子儿的关系。
就在阿瑟·内斯胡思乱想之际,站在小吧台后面的瑟普拉诺也没有闲着。
他把那瓶咕嘟咕嘟冒泡的绿色酒液倒进两个透明的玻璃酒杯中,又从橱柜里取出晾干短柄的不锈钢漏勺,架在酒杯上,然后向漏勺中间放了一块白色的方糖。
然后胖巫师将两个酒杯塞到吧台尽头放置的一个高脚玻璃滴壶下面,拧开滴壶底座的两个小水龙头。
壶中的冰水在重力作用下一滴一滴缓慢下落,浸润着白色的方糖,缓缓渗落进糖下的酒杯里。咕嘟冒泡的青色酒液在冰水的刺激下,泛起了一层层的鱼肚白。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瑟普拉诺略显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这间小小的会客室里响起,将正在胡思乱想的阿瑟·内斯吓了一跳,登时坐直了身子。
“我没有钱!”他条件反射般喊了一声。
胖巫师诧异的瞅了他一眼:“我没想着要你的钱……只是请你上来喝酒。顺便听一个阿尔法前辈唠叨唠叨。”
阿瑟·内斯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说了什么,顿时大感羞愧,紧紧闭上了嘴巴。
瑟普拉诺扯了扯嘴角,解开领口的扣子,扭了扭脖子。
他觉得屋子里的空气有些憋闷:
“我不喜欢青蜂儿,因为它太轻佻了。”
“我也不喜欢琥珀光,因为它太贵重了……我是个俗人,与阿尔法堡格格不入的俗人。”
“虽然你不是祥祺会的人,但作为一个二年级的老生,你一定知道我的理想。”
“血友会需要变革,阿尔法需要变革,我们的巫师世界,也需要变革。”
“变革不是酸甜爽口的青蜂儿,也不是馥郁浓厚的琥珀光。变革是一杯苦涩的、让人难以下咽的苦艾酒。”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喜欢这种酒。”
滴壶里的冰水越滴越快,两个酒杯中的苦艾酒渐渐化作了乳白色。瑟普拉诺打了个响指,将勺子里残存的最后一簇砂糖点燃,然后斜过勺子,径直将其搅进乳白色的酒液中。
“……其实我更喜欢波西米亚人那种粗野的喝法,”瑟普拉诺将一杯调好的苦艾酒推到阿瑟·内斯面前:“但既然今天请客,那自然需要稍微庄重一点。”
“希望你不要介意。”
阿瑟·内斯捧着酒杯,疯狂的摇着脑袋,唯恐稍慢一点,就会被瑟普拉诺认为他介意。
胖巫师又扯了扯嘴角,将勺子从杯子里拿出,顺手敲打起木质的吧台桌面,一边敲,一边和着敲击的节奏轻吟道:
“艾伯森,艾伯森,那些绿色的小精灵。”
“在冰上跳舞,在酒中放肆。”
“放肆它们内心深处的渴望与追求。”
“放肆它们内容深处如火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