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艺说的很明确,也没有藏着掖着,就是批评朝廷这种强盗行为。
这一番话下来,就连郑善行、王玄道听得都是汗流浃背。
长孙无忌突然一挥手道:“黄口小儿,胆敢如此,来人啊,将此恶子押下去收监。”
“是。”
那两名护卫又走了进来。
“等下。”
这一次出声的是褚遂良,他朝着长孙无忌笑道:“辅机兄,你这又是何必,我虽不如你,但也非小肚鸡肠之辈。”说着又向那两名护卫道:“你们先退下吧。”
那两名护卫又退了下来,心里也在纳闷,这究竟在搞什么呀,进进出出的。
长孙无忌没有做声,他这么做,无非就是维护宰相和朝廷的尊严,你韩艺一个开青楼,也敢妄加批评朝廷,若给予警示,那别人会怎么想。当然,他也知道,褚遂良一定会阻止他的,因为韩艺肯定还没有把话说完,哪怕这就是强盗行为,但你要这么说,你不等于还是找死,所以,他心里清楚的很,韩艺肯定还有补救之法,他心里也好奇,褚遂良就更加不用说了。
果然,褚遂良一脸好奇的向韩艺道:“你小子是哪来的胆子,竟敢说如此大孽不道之话。”
他觉得韩艺今日似乎就奔着自杀去的。
韩艺不卑不亢道:“这都是右仆射给予小民的胆子。”
“我给你的胆子?”
褚遂良听得一愣,疑惑道:“我几番要拿你问罪,何时给过你胆子?”
韩艺突然问道:“敢问右仆射,是右仆射你大,还是太宗圣上大?”
褚遂良沉声道:“你此言是何居心,这自然是太宗圣上大。”
你问这个问题,不是成心要害我么。
韩艺道:“小民听说当初太宗圣上欲往泰山封禅,而右仆射却进言劝止,不知小民是否听错呢?”
褚遂良道:“是有此事,那又如何?”
韩艺道:“太宗圣上,千古明君,文治武功,旷古烁今,比秦皇汉武更胜一筹,光凭广开言路这一点,前二者均不如也,受天下百姓的爱戴,若要封禅,也乃情理之中,为何右仆射要反对?”
长孙无忌稍稍点头,表情有些动容,他可是李世民的死忠啊,与李世民也是亦君臣亦朋友,是相当尊敬李世民的,听到韩艺这般说,心里当然十分高兴,不免又怀念起李世民来。
褚遂良微微皱眉道:“太宗圣上封禅一事,有诸多原因,一来,天时不允,二来,劳民伤财,三来,有水为患,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理应劝导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况且这与此事有何关联?”
韩艺道:“小民与右仆射都是圣上的子民,按理来说,小民与右仆射的地位差距,应该要小于右仆射与太宗圣上的差距,哦,记得当时右仆射还未是仆射,其差距更甚,既然右仆射都敢冒死谏言,纠正太宗圣上的过失,为什么小民就不敢出言指出右仆射你的过失呢?小民这可都是在学习右仆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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