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延点点头,道:“郑兄言之有理,这本就是各凭本事,技不如人,就利用权力来压制,这与罔顾法纪,又有何区别。”
王玄道笑道:“长孙,朝廷办事,你还不清楚么,他们总会找到理由的,平康里本不应该存在,只是朝廷对此一直都是沉默,倘若真要整治北巷,借口还是有的。”
“这我也知道。”长孙延点点头,道:“但是北巷一出现。两市立刻面临窘境。朝廷真该自我审视了。”
郑善行笑道:“戢刃有句话说的对啊,贞观时期的那一套政策已经到达了极致,我大唐该是从求稳迈入求变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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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戢刃,说句你不爱听的话。”
“我知道你想说韩艺是一个人才。”
卢师卦呵呵一笑,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
崔戢刃笑道:“要说起来,他的成功,我可也是功不可没啊!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就赢了。”
卢师卦道:“戢刃。你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莹莹,而他可以用生命去保护小胖,我以为你们不应该成为敌人。”
崔戢刃笑了一声,“如果我早知道,一间药铺就能收买你,十年前,我就送给你了。”
卢师卦没好气道:“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就你那点本事,可做不出七星斗柜来。”
“这我承认。”
崔戢刃呵呵一笑。突然笑容一敛,正色道:“卢兄,我听说你呈上了一篇文章给陛下。”
卢师卦“嗯”了一声。
崔戢刃道:“你一直以来淡泊名利,不是很愿意入仕,究竟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
“就知道你今日会问我。”
卢师卦苦笑一声,正欲开口。忽听得前面有人大叫道:“开明。开明。”
卢师卦猛地一惊,急忙寻声跑了过去,崔戢刃也急忙跟了过去。
“让让,让让。”
二人冲到转轮面前,挤过人群,只见一个十五六岁少年躺在地上,全身抽搐,眼皮剧烈的颤抖,口吐白沫,十分恐惧。
卢师卦冲上前。从袖中拿出丝帕堵住这少年的嘴,朝着崔戢刃道:“快将他抬到我的药铺去。”
“让让!”
这崔戢刃都还没有说话,就见人群中又冲出几人来 ,其中两个汉子抬着担架走上前,其中一个道:“我们是北巷的救护队---。”
卢师卦不等他说完,就与崔戢刃合力将那少年搬上担架,这两个汉子抬着担架,火速的朝着卢师卦的药铺行去,而卢师卦则是紧紧抓住那少年的一只手,并且吩咐崔戢刃和两个小公子,抓住这少年手与脚。
方才围观的人见罢,都略显惊讶,道:“那---那不是卢公子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如果没有听错的话,他方才好像说自己的药铺?”
“难道他在这里开药铺呢?”
“要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据说他的医术都能够起死回生。”
“走走走,去看看,要真是这样的,我得赶紧叫我大伯来这看病。”
......
“哎哎哎,小哥,这救护队是怎么回事?”
“回这位公子的话,这救护队是我们东主安排的,我们东主说了,只要人在我们北巷,我们北巷得为其负责,这救护队就是用来应急的。”
“原来是这样啊!你们东主考虑还真是周到啊!”
可惜韩艺并不在此,不然他就能检查这救护队是否能够完美完成任务。
此时韩艺正走在去往淘宝大市场的路上,他最担心得还是这淘宝大市场,外面的店铺,他心里有数,故此,一出凤飞楼,就往这边赶来。
当然,他也没有走大道,而是来到淘宝大市场后面的专用通道。
“呜呜呜---。”
好死不死,一来就听得哭声。
韩艺心中一凛,暗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不禁加快了步伐,一看,只见三人蹲在那里,一个劲的抹眼泪,不是别人,正是陶老伯三父子。
这是什么情况?韩艺赶紧上前,询问道:“陶老伯,大郎,二郎,这是出什么事呢?”
陶老伯回头一看,见是韩艺,急忙起身,道:“韩小哥---呜呜呜。”
韩艺急切道:“你先别哭呀,出什么事呢?”
陶老伯都泣不成声。
天啊!韩艺指着陶大郎道:“大郎,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陶大郎虽然没有陶老伯哭的那么凶,但也在稍微的抽泣。道:“韩小哥。是这样的,我---我们的陶罐都卖完了。”
“啊?”
韩艺以为自己听错了,道:“什么意思?你---你再说一遍。”
陶大郎又重复了一遍。
韩艺整个傻了,道:“不是吧,这陶罐都卖完了,那是好事呀,你们这也不像是在喜极而泣啊。你们究竟在哭什么啊”
陶老伯大哭道:“可这还只过去了一个时辰,早知这样,我就多做一些来了,我真是没脑子啊。”
韩艺都茫然了。
原来这陶老伯的陶罐一开市,就得到大家的喜欢,一下子就被抢光了,这本是值得高兴的事,可是陶老伯觉得这就是一种浪费呀,要知道这才过去一个多时辰。他就没买卖可以做了,看着大家都在疯狂的赚钱,心里又是羡慕,又是生自己的气,这时间就白白得浪费了,他甚至都感觉对不起韩艺。
一出门。越想越气。于是就蹲在这里嚎啕大哭起来。
两个儿子见老子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虽说是赚钱了,但也可以说是亏钱呀,因为如果他带了更多的货物来,就可以赚更多的钱。
而且他们没有商业目光的,他们不知道明天是否还卖得出。
过得片刻,韩艺从茫然中清醒了过来,正准备安慰他们几句,结果又听得一个哭声,只见又有一个大叔带着一个小哥哭啼啼的走了出来。
韩艺一脸郁闷道:“张老叔。你不会也是因为货物卖完了才哭得吧。”
“韩小哥,你怎么知道?”
张老叔抹着眼睛望着韩艺,忽然瞥见陶老伯,道:“老陶,你怎么在这里?”
陶老伯哭道:“我带来的陶罐都卖完了。”
二人四目相对,一声凄惨的大吼,竟然抱头痛哭起来。
韩艺呆呆望着他们,过得半响,他一声不吭的走了进去,这事还真没法管了,心里暗怒,MD,要是你们的货物都卖不出,来找我,这我认了,你卖得这么好,还要哭得这么惨,你们究竟要我怎么做啊!
但同时心里也非常好奇,他也没有预料到,淘宝大市场会这么红火,一个时辰就下班了,这太恐怖了。
在里面转了一圈,他才明白过来,一来是因为抽奖的活动,刺激了这些百姓购物,二来,这其中很多人原本是没有做过买卖的,他们手中的货物两市都是没有的,一些都是祖传的手艺,突然一出现,给人感觉非常新颖,而且价钱还比较便宜,故此引得大家哄抢。
这也就造成一种悲喜两重天的气氛,因为他们很多人都是第一回做买卖,刚开始赚钱的时候,个个笑到嘴都合不拢了,但是到后来,客人将钱送到你们面前,给你赚,你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你说这值不值得让人哭。
天下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买卖。
这也充分说明一个道理,在一个原始生态的经济环境下,一切行业都是朝阳行业。
不管他们哭的多么凄惨,这不归韩艺管,见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后,就离开了。
可是刚刚来到女仕阁附近,忽听得一人喊道:“韩东主,韩东主,请留步,请留步。”
韩艺回头一看,只见拉姆希德快步走了过来,笑道:“是拉姆先生啊!”
拉姆希德呵呵道:“今儿我来晚了,听说韩小哥还亲自到店里送了喜钱,这真是让人太感动了。”
韩艺见他都笑开花了,心知他的生意一定非常不错,呵呵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严格说起来,你们就是我的客户。”
“那是,那是。”
“对了,拉姆先生,你店里的生意怎么样?”
“哎呦!我正要说这事了。”
拉姆希德一脸感激道:“托你的福,今早的生意可是好得不得了,我做买卖也有二十来年了,但这么好的买卖还真是头一回啊。要不是你给出主意,让我弄个什么招牌,吆喝什么情侣胭脂,还帮我做那什么心形的胭脂盒,我这生意哪有这么好啊。”
原来这拉姆希德起初是冲着女人日来的,毕竟是他卖得多半都是女人用的东西。男人日就尴尬了。于是在签订合约时,他就向韩艺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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