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艺道:“我们应当还是以册立昭仪为皇后为主,如果陛下收押褚遂良,亦或者严惩褚遂良,这必定会引起非常大的风波,而国舅公他们也必将会为了救褚遂良,拼命一搏,恕微臣说一句不得当的话,如今我们的势力还不足以与太尉他们正面冲突。而且,这罪也不好判,不宜闹大,如果是将褚遂良收监关押,那么太尉在不清楚陛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情况下,肯定立刻会上奏保褚遂良。”
李治听得点点头,他真要杀褚遂良的话,那长孙无忌拼了命也会阻止,但是目前朝中还是长孙无忌的势力最为强,要真斗起来,李治没有任何把握,最主要的是,你要么当时就一刀宰了褚遂良,你不宰的话,讨论罪行,又得将乱.伦之事说了出来,而且褚遂良说的是事实,又是托孤大臣,你凭什么杀他。
武媚娘不但没有气恼,反而非常感激韩艺,一直都是将她作为头等大事。
可韩艺话锋一转,道:“但是放褚遂良,不代表饶过他,如今褚遂良可是非常关键的棋子,必须紧紧拽在手里,陛下可以说体谅褚遂良年事已高,让他戴罪回家,但暂时免除他的一切职务,限制他的活动,造成一种陛下不愿轻饶的局面,至于是罚是杀,不需要说明。如此一来,太尉也就不会急着亲自出面,但定会为让人来帮褚遂良说话,等于就是有求于陛下,陛下就可以拿着褚遂良与他们讨价还价。更为主要的是,至少在表面上是陛下占了优势,这样朝中就会有更多的人支持陛下。”
只要这事不解决,那么长孙无忌就必须得设法救褚遂良,那么自然就不会提那****一事。
李治点点头,道:“还是你脑子最为清醒啊!不过,也得关他半日,以解朕心头只恨。”顿了顿,他又道:“可是,这事该如何继续下去呢?”
韩艺道:“只要将褚遂良紧紧拽在手里,就能够为我们赢得充裕的时日,在这期间,我们必须要争取司空李勣的支持,得不到司空李勣的支持,总是难以突围。”
不管怎样,你没有实力,总是不行的。
李治叹了口气,坐了下来,道:“这朕也知道,但是李司空他实在是令朕非常失望,朕屡屡厚待于他,他全然不领情,对于朝政也不闻不问,朕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语气非常沮丧。
武媚娘道:“韩艺,你可有办法说服李勣支持陛下?”
韩艺皱了皱眉头道:“我对李司空非常陌生,不知他与陛下的关系如何?”
李治皱了皱眉,似乎想什么有些出神。
武媚娘见李治出神不语,于是轻声道:“陛下,你在想什么?”
李治一怔,道:“我想起父皇临终前的一番话。”
武媚娘道:“什么话?”
李治道:“父皇临去世前,曾与朕说:‘你对李勣没有什么恩惠,我现在准备贬他为外官。我死后,你应当授给他仆射的官职,他就蒙受了你的恩惠,必定为你尽死力。’”
武媚娘黛眉一皱,道:“如此说来,他也是托孤大臣之一啊!”
“父皇没有明言。”李治摇摇头,道:“但朕也曾是这么认为的,于是登基之后,就立刻任命他为洛州刺史,后又加封他尚书右仆射,但是他只肯接受虚职,拒绝了尚书右仆射,一直告病在家,与朕倒是没有多少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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