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一看令牌,心念一动,急忙道:“苏定方谨遵圣命。”
“苏将军,这---!”
裴行俭诧异了,军中是听命于虎符的,这令牌明显不是虎符啊!
苏定方可不蠢,前面韩艺空口说话,他当然犹豫,到时你反悔了,我咋办?现在韩艺拿出令牌来了,性质就变了,甭管这令牌是干什么用的,但都是皇帝的令牌,哪怕有错,他就可以找借口,说自己不懂行情,最多就是判个糊涂罪,那罪责当然就是韩艺一个人扛。
韩艺心想,真是一个比一个精明啊!他一开始没有拿出来,也是不想将自己给逼上绝路,但是裴行俭的犹豫,那让他不得不拿出来。
裴行俭毕竟是跟长孙无忌混的,稍稍一愣,便也明白过来了,但他不是苏定方,他还有政治派别在身上,他跟韩艺不是一派的。
韩艺道:“裴将军,我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你们若是不听,那我也没有办法,我已经做了我自己该做的一切,另外,这可是数千人命,罪名可是不小,现在苏将军坐在这里作证,我是拼尽了全力,到时陛下问罪起来,可不干我的事。”
裴行俭听得一怔,鼓起双目来,道:“你是在威胁我?”
韩艺道:“我只是如实相告。”
裴行俭也犯嘀咕了,虽然表面上看,韩艺的诏令太多疑点,关键是诏令都看不见,就一块进出皇宫的令牌,但若是真的,那就尴尬了,本来朝中很多人就在找他的麻烦,因为这也是极有可能的,毕竟韩艺是李治的心腹,跟前的大红人,大家都知道,李治突然派韩艺来此,难道仅仅是来督送粮草的吗?
就一会儿工夫,裴行俭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道:“你想怎样?”
韩艺道:“王文度假传圣旨,肯定不会收手了,而大总管对他听之任之,唯有动用非常手段。”
裴行俭听得一惊,大汗淋漓,道:“你是想干什么?”
韩艺笑道:“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裴行俭打仗不虚,但政治方面的斗争,他是虚的要命,他为什么被贬,不就是一不留神话说多了,这很可怕的,连程咬金都甘当缩头乌龟,更别提他的了,道:“但是仅凭我和苏将军,根本就不够。”
韩艺笑道:“那就还请裴将军将那些反对王文度的将军请到这里来,我自会跟他们说。”
裴行俭一听,哪里不明白,这小子是想故技重施,苏定方不是贵族出身,没有在那个圈子,不太了解那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裴行俭就不同,他有很多朋友在里面。哼道:“在此之前,倒是有许多将军反对王文度,可是如今不同了,如今许多将军都赞成屠城。”
韩艺道:“这一城之宝,又岂可与阿史那贺鲁身边的财宝相比。”
裴行俭道:“如今阿史那贺鲁都不知逃出何方,你说他作甚?”
韩艺面色渐渐凝重起来,道:“这也是我想问二位将军的,如果现在去追的话,可否追的上阿史那贺鲁?”
裴行俭摇头道:“追不上了。”
苏定方也是摇头叹息。
韩艺道:“我指的是一个人。”
“一个人?”
裴行俭、苏定方二人皆是一惊。
苏定方道:“一个人追上去有甚么用?”
韩艺呵呵道:“如果你们能够保证我能追上阿史那贺鲁,我就有把握将他和他的珠宝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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