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门一打开,只见里面非常昏暗、简陋,但是比牢房又要强上一万倍,张铭坐在床上,披头散发,双眼布满了血丝,一脸憔悴,忽见长孙无忌来了,不禁震惊不已,都忘记行礼了。
长孙无忌一语不发,走到屋内。
“舅舅!”
张铭猛地反应过来,急忙下床来,跪在地上,磕头道:“舅舅,侄儿让你丢脸了,侄儿对不起你。”
长孙无忌见他这般模样,倒也不忍怪他,坐在床边,叹了口气道:“站起来说话。---怎么,连舅舅的话都不听了。”
“侄儿不敢。”
张铭这才站了起来,低着头,他也明白长孙无忌在自己身上花了多少心血,见到长孙无忌,心中的确是愧疚不已。
长孙无忌瞧了张铭一眼,道:“铭儿,结果已经出来了,你将会被发配桂州。”
张铭浑身颤抖一下,低头不语,双目充满了不甘,要知道他才当上御史大夫啊!
长孙无忌道:“舅舅相信这人肯定不是你杀的,但是始终是你做错了,既然做错事了,那就应该受到惩罚,而且暂时的离开长安,对你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顿了顿,他又道:“其实每个人都会做错事,舅舅以前也做过不少糊涂事,但是最重要的就是活着,活着就有改错的机会,活着就有翻身的可能,虽然陛下将会下旨让你永世不得回长安,但是你还年轻,不要轻易放弃,历史上有许多名臣都是几起几落,只要你能够做忍耐,坚持,舅舅相信你迟早还是会回到长安来的。”
这话看似安慰,其实也算是一个承诺,没有他的帮助,张铭是很难再回长安的。
张铭听罢,再度跪在地上,道:“舅舅的谆谆教诲,侄儿定当铭记于心,侄儿不会再让舅舅失望了。”
“好好好!”
长孙无忌呵呵一笑,伸手扶起张铭,让他坐在自己边上,握着他的手,语重心长道:“铭儿,这患难见真情啊,我那侄媳妇是一个好女人,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能在这时候都还义无反顾的支持你,相信你,并且愿意赔上自己的名声,这才是贤妻良母,你能娶她为妻,真的是你的福气,有她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不少,你今后要好好待人家,可莫要再辜负她了。”
张铭听得眼眶一红,泪水一个劲的往下掉,心中是万分后悔,表面上看,蒋秦氏无论在姿色,还是才学方面都要胜过张谢氏,但是真正到了这紧要关头,张谢氏就展现出自己的坚强来,不顾一切的去支持张铭,支撑着这个家,做了最明智的选择,如果她也倒打一耙,那张铭早就玩完了,而蒋秦氏却没有任何主意,被蒋献玩弄于鼓掌间。
但是你要说长孙无忌就一点不生张铭的气吗?
那肯定不是,长孙无忌心里气死了,栽培了十多年呀,瞬间化为乌有,这要不生气那就真成佛了,只是他知道,事已至此,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张铭需要的支持和包容,必须要激励他振作起来,不管怎么样,张铭能力还是有的,由此可见,长孙无忌还是不愿放弃他,不甘心啊!
舅甥二人在小屋内说了将近半个时辰,长孙无忌才起身离开了。他此行就一个目的,激励和支持张铭,甚至都给了暗示,只要你改过自新,坚持下去,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弄回长安来。
长孙无忌何许人也,他的到来,就已经是对张铭最大的激励了,他的话对于张铭而言,就是一种莫大的激励。
韩艺心里其实也多多少少猜到一些,但是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如果张铭还能回来,或者说回来时,还能对他造成威胁,那他混得就是相当失败了。
送走长孙无忌后,韩艺伸展了个懒腰,道:“总算是结束了。”
话音未落,就见郑善行、王玄道二人急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
“韩小哥,大事不好了。”郑善行急切道。
韩艺惊道:“出什么事呢?”
王玄道也是一脸忧虑道:“师卦他不见了。”
韩艺一怔,道:“什---什么事?刚才他不还在这里吗?”
王玄道道:“太尉来了之后,他就不见了。”
日!开什么玩笑!韩艺头疼道:“我想我们得马上进宫一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