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的接近,这纯属刻在身体中的本能,早就下了马,每个人都紧紧的攥住马缰,马嘴上也戴上了嚼子,
在距离山脚还有数里远的一处隐蔽的沟壑,齐老大停下了脚步,
“留两个人在这里看马,马六,朱十,就你们两个,其他的人准备跟我摸进去!”
这是个在斥候哨队中很普通的命令,队正在这些人之中有无可争辨的权力,予取予夺,但今天,一切又有了不同!
封二作为队伍中唯二的老兵,也是有一些话语权的,他立刻表达了自己的异议,
“这样不好吧?正常情况下,谁留下来看护马匹都应该是轮留着来,不过咱们这小队人死的勤,也没法子轮班,老子都已经很多次的冲在前面了,我觉的,应该抓阄定去留!”
胡三李四华五等几个自觉地位高些的老兵立刻表达了赞同,剩下的虽然没说话,看表情也是默许,开玩笑呢,留在这里看守马匹就意味着更大的生存概率,这里还是平原,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跳上马就能跑,可比陷进峡谷中安全的多!
除了马六朱十一脸的不乐意,不过看几乎所有人都赞成,他们两个也不敢多话,只一脸希翼的看向齐老大,希望这个在队伍中最有威严的存在能为了自己的权威,而坚持已见。
没成想,一贯铁血冷酷,视军法如生命的齐老大,却说出了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却又理所当然的话,
“可以,抓阄是个好主意,这样兄弟们就公平些,不过既然是大家抓阄,那么也得算老子一份!没道理你们躲清闲,老子就得次次冒险!”
这可不是一个军官该说的话,如果队伍行止一切靠抓阄的话,其战斗力可想而知,这种话如果在军营中出现,杀头是分分钟的事,多少功劳也没用。
大家轰然应是,在大家看来,都是两个肩膀端着一个脑袋,人家队正又凭什么次次冲在前面,这在今日之前还不可想象,但现在,十一个人仿佛被同时洗脑,在这一点上展现出了出奇的一致。
嘎八被指定做阄,大概是齐老大觉的他是个忠厚之人。军中抓阄的方式千奇百怪,原则便是因地制宜,因陋就简,毕竟,没人会整天背着那东西,尤其是视速度为生命的斥候。
嘎八就地寻了二截枯枝,撅成十一截,两长九短,在众人一眼不眨的注视中,合在双掌中,来回搓动,众人只能看到齐平的枯枝一头,却看不到合在掌中的另一侧。
在搓动中,嘎八突然冒出一丝作弊的念头,这在以往就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情况,他们都是兄弟,是生死与共的战友,是可以互托生死的胞泽,怎么可以生出这么龌龊的心思?
不过瞬息间,他判断自己无法作弊,没有实施的条件,规矩是其他十人来抽,他是唯一一个被动接受的,总不能别人抽着长枝,自己却合住不放吧?
十来双铜铃大的眼珠子盯着,怎么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