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因为这次楚军的重要县兵是陈之师,宣义部需要士卒能够听懂,才能发挥作用,毕竟还不是人人能够识字的时候。
否则只需几份传单,定然让楚军军心不稳。
…………
数日后,城墙上,公孙泽正依照墨翟的命令,守卫着一段城墙。
墨者的规矩严苛,他认为这是在帮助宋公,履行自己的封建义务,所以遵从了墨者的命令。
除非得到允许,否则不能下城,轻易离开,墨者可不会讲太多道理,直接砍头。
几日之内,已经砍杀了十余名低阶贵族,一些贵族的家属家族也和墨者爆发了一些小规模的摩擦。
但只要不是人数悬殊,在城内和墨者打架,根本没有赢的机会,反而这些家族多被罚没了粮食钱财,又砍了不少人的脑袋悬挂起来。
真正的大贵族,倒是不用上城墙。
城墙下就有厕所,拉屎尿尿这样的事,也必须在城墙上解决。
公孙泽倒是能吃苦,并不埋怨,只是烦躁墨者的宣义部整天在城内唠唠叨叨,说一些让他觉得相当不满的话。
城下,适带着二十余人拿着墨翟的手令,正往城门楼上爬去,就在公孙泽一旁。
此时不是夜晚,敌人也没有正在进攻,所以可以说话。
公孙泽嘲讽道:“适,你曾说你不会六艺,却能教授六艺,却不知你现在所教之人,可能守城攒射敌军?”
六指没有上城头,而是在城内负责别的事,在城墙上的墨者实际上不多,绝大多数还是集中在一起,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
适这次回到商丘,并非第一次见到公孙泽。
曾经这个压得他用尽手段才能对付的小贵族,如今已经不值一提,适根本不在意。
可终究也算是熟识,笑道:“守城的办法多了,射箭只是最容易的手段。我懂九数,可以分配粮草,让城内之人不至饿死,这难道不是和你的弓箭一样吗?”
公孙泽哼声道:“我却只见你每日在城内宣讲你们墨者之义,却不见你分配粮草。”
适如今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嘲讽,早不是数年前的模样,笑道:“墨翟先生也不持弓上墙,也只是发发号令;当年孙武子伍子胥柏举一战大破楚军,养叔虽已逝,但即便养由基尚在,难道就要比孙武子伍子胥这些不善射的人功勋更大吗?”
公孙泽怒道:“难道你竟能靠这舌头,让楚人退兵?我只见你整日在城内宣讲,若你真有本事,可效烛之武退秦伯事!”
适大笑着走到了公孙泽面前,指着自己的嘴巴和舌头道:“烛之武有他的舌头,墨者有墨者的舌头,今日便让你看看墨者的舌头能做什么!”
他也不再理睬公孙泽,自带着那些墨者踏上了城墙,远远观望着远处的楚军动静,四周有人持盾护卫,又有善射者准备回击城外楚军的射手。
公孙泽看了看适身后的那些墨者,甚至看到几个人带着陶笛、陶瓮之类的简陋乐器,忍不住想笑,这……对守城有何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