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不宜有诈,没听说守城的一方还故意撤走士兵让攻城一方抓紧攻城的。
左尹进言道:“王上,看来商丘城内萧墙有乱,如此看来,我们再攻打一阵,便可等到城内与我们成盟?”
右尹也劝道:“左尹之言有理啊。这几日攻城,士卒多受挫折,颇有怨气。若是继续攻城,只恐人心不定,士卒疲惫。一旦晋人来袭,怕不能胜。”
这些楚人贵族都知道这几日的攻城,目的只是为了吸引守城方的注意,从而为城内政变制造条件。
只是墨者守城之术,确有过人之处。
看似这几日并没再有类似于转射机床弩车之类的机械出现,但是商丘城依旧岿然不动。
每一次进攻到百尺之内,楚人贵族都感觉似乎再努力一点就能破城,然而最后的百尺却极难越过,连续几天的攻城都受挫。
而即便用出了各种手段,城上防守的墨者依旧计策无穷。
那些石灰、沸油、粪水之类,给那些攻城的徒卒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一旦发现城上开始抛洒,根本就不可能进攻,只能一哄而散向后退却。
他们一旦退却,就将真正攻城的精锐的两翼暴漏出来。
一是城头羽箭从两侧攒射,二是墨者经常会组织勇士从小门狗洞之内出击,反击楚人攻城精锐的侧翼。
这几日楚人士族的士气不高,那些被严禁提及的传言更是到处传播。贵族们并不在意那些徒卒的死亡,但很在意那些徒卒被那些充满煽动和仇恨的宣言蛊惑。
楚王也明白这一次出征北上的真正目的。
与宋人成盟后,动用宋国的人力武力,北上榆关大梁,加固那里的防御,从而稳住楚国在中原的支撑点和突出部。
榆关大梁西边是郑国,东边是宋卫,只要榆关大梁不失,这三国就不可能全面导向晋人。
楚人想要前出中原,只能选择这个方向。淮泗的争夺,只是连接齐国压制越国。伊洛方向,易守难攻,但已经出兵北上反击也很困难。
楚王心中很清楚,最终的敌人是三晋,小小的宋国只是一个宣告霸权的姿态。
所以,如果城内可以政变成盟,楚军便能得到休息,从而迎接晋人的到来。
从而复二十年前黄池雍丘之战的仇怨,又可以让晋人彻底失去缓冲地。
秦、齐如今都与三晋有仇怨,楚人若是能够控制中原,那么三晋的局面就会越发难看——齐、秦、楚都威胁不到赵人,到时候赵人一定会趁机插魏人一剑,没有赵魏同盟的三晋,则根本无忧。
左尹右尹的话,都是老成之言,少死一个楚人就能为将来的晋楚决战增加一份力量。
延缓攻城,只是围城,又能减少宋人的怨恨,从而让宋人不会怨恨楚人。
只是楚王却有自己的想法。
他看着重臣道:“今日不但要攻城,还要精锐尽出!趁着商丘萧墙之祸,尽全力拿下商丘!”
“城内既乱,城头守军必少,人心惶惶。墨者纵有守城手段,奈何城内已乱,又如何能够守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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