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认真地思量了很久,觉得这位仙长的推断中有一处漏洞。便问:“仙长……何以肯定那人,就料定仙长必然会参与进去?仙子的遗蜕虽然要紧。但毕竟也只是……”
月昀子扫了他一眼:“遗蜕?谁说凌儿已死了的?”
“她随身带着那书圣赐予她的镇魂音铃。便是黑白阎君亲至、想要从那音铃中勾走她的魂魄,也要问问书圣答不答应!”
秋儿听了这话目瞪口呆——仙长竟然同他问答这么久。将这等辛秘也同他说了!!
但也仅仅是愣了这么一嗅儿,便明白了仙长的用意。
福至心灵——立时跪倒在地。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颤声道:“仙长在上。仙长同弟子说了这许多,必是有意——”
但却听见那月昀子自顾自地说话,打断了他:“你看这个刚才同我问答的几句,可还合用?虽是有些腌臜气,但是个聪慧的,暂时栖身倒也不坏。毕竟有些根基,又非我道统中人。”
秋儿愣了愣,抬头去看月昀子。
发现这位仙长正看着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在同空气说话。
他为没有弄清楚这究竟是何意,便看见月昀子点了点头:“便委屈你了。”
随后挥手轻轻一拂——
被衣袖带起的一阵微风吹过,这秋儿的魂魄就离了体。月昀子又嫌脏似地弹了弹指甲……他的魂魄便烟消云散了。
但下一刻,秋儿的身体很快又站立起来。刚才电火火石之间发生的事情就发仿佛他本人只是微微愣了愣、晃了晃。
这新生的“秋儿”活动活动筋骨,在屋中走几步,便很自然地说:“可惜凌虚剑派在这渭城驻所的人都死了个一干二净。哼,此间事了,我同那凌虚剑派倒是有一笔好账要算!我与李淳风夫妇的神魂化真身拼了个两败俱伤,倒是叫两个虚境的剑士杀了!”
“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竟被那李淳风夫妇的独子走脱了,我想起来当真是、当真是……”
“莫气恼了。”月昀子摇摇头,“你竟能找得到他们,又能伤了他们的神魂化真身,已是好大的成就了。”
“你想,你与李淳风的化身在千里之外交手,受重伤濒死。遇到那两个凌虚剑派的剑士,就哄他们说那里有《万里山河图》、引他们起了歹意杀你、拿走你身上的符箓、替你去封了李淳风那独子的雪山气海——整个计谋滴水不漏,可谓天衣无缝了。”
“你那符箓,乃是大成真人境界的道士所作。封他一个气海,在这世俗间无人解得。便是暂时令他逃了又如何?总有寻到的一天。”
“清河、野原林,都有那孩子的踪迹。已知他叫李云心,生得俊俏——先前说凌儿与龙子争斗的庙里那少年,不就是他么?”
“既已死去了,那通明玉简不是在那老物手中,便是在白云心手中。或者,在凌儿手上。今日你我已来了这里,还有什么不可解决的呢?”
“以你我的聪明才智、将这些妖魔玩弄于鼓掌之上自然是易如反掌——这渭水,可还有比你我更擅长谋略的?”
月昀子这般苦口婆心、絮絮叨叨地劝说了许久,就像是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得道真人境界修士的冷漠做派全然不见。
也是在这一番劝说之后,这“秋儿”才哼一声,走到桌边坐下了。
但坐一会儿,又猛地一拍桌子,尖声叫:“但还是不能这般饶了那凌虚剑派!”
月昀子叹气:“好好好。料理了此间事,便去找那凌虚剑派,好不好?”
秋儿这才又哼一声。但只安坐了一嗅儿就站起身:“仍不痛快。我去透透气——你莫跟着我!”
月昀子摇头:“不跟你。但切勿近那洞庭水边一丈内,其他的……这渭水也没谁能伤得了你。”
这话说完,秋儿便已摔上门,直入院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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