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的铺子出了什么问题,你知道吗?”坐在马车中,吴小明看向自己的贴身丫鬟翠云,语气中带着疑问。
翠云是三年前卖身进府的,长得端正,而且会写会算,放在身边可以当半个管家。
听到自家少爷的疑问,翠云掩了掩马车的门帘,回答道:“早上张管家过来,好像要汇报什么,少爷您一提下聘的事,张管家就心急火燎的走了,这事...”
说到后面,翠云就没有多说,言下之意不问可知。
吴小明微微摇头,叹息道:“这个张管家,忠心倒是忠心,就是办事太毛躁了。”
张管家不是新进的,而是跟了吴老爷几十年的老人,自身能力并不算强。
以前吴家只有几百亩地,镇上一栋酒楼两间赌场,张管家还勉强照应着。
如今,吴家单单是赌场就开了几十家,遍布十三个县,外加几十个富裕乡镇。
张管家还跟以前一样,里面外面的事都要盯着,难免有些精力不济,也时常会出现有了事情,却找不到人的情况。
“如果我没记错,张管家今年都五十八了,以后府外的担子还是卸下来,让外府的二管家顶上八,他当个内府大管家就好了。”只是这么一想,吴小明就有了打算。
可怜张管家正赶着马车,心急火燎的往州府而去,根本不知道自家少爷一个念头,自己的权利就要被分出去了。
其实,这也是难免的,每一个壮大的家族,都要走上分权的这一步。
张管家是十年前的张管家,吴家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吴家,一个管家就是再忠心,统管内外两府也不是好事情。
权利滋生欲望,内府的除了吴老爷与吴小明,还有十几位姨太太,仆人加起来足有上百号。这样的权利与油水已经不小了,如果外府的权利和油水,还都在一个人手中,时间长了难免要尾大不掉。
“幸好,张管家已经快六十了,我们吴家干的也是吃人肉,喝人血的买卖。不然,张管家年轻个二三十岁,在换到一个正常的商户人家,估计早就起别样心思了。”吴小明脸上带着微笑,知道张管家没有别的心思,根本原因是什么。
吴家的买卖非同寻常,一般人想要插手,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别看吴老爷每天吃吃喝喝,看似什么也没干的样子。
真实情况却是,能跟吴老爷一起吃饭喝酒的人,最低也得是一县的总捕头,这些用金银与人命趟出来的路子,才是几十家赌场能开下去的根本。
晃晃悠悠,马车在暴雨中前行,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县城。
“少爷,针宝斋到了...”
进入县城,又穿过三条街,赶车的马夫才停下车来。
看到马车停下了,翠云撑起油伞,与另外坐着马车而来的八名护卫,拥簇着吴小明走进了针宝斋中。
因为下雨的关系,买荷包与布偶的客人根本没有,几个伙计正在闲聊。
吴小明进门的瞬间,只听几个伙计正在议论,说什么凤嘴山,柳家二郎,当家的,撕票,杀人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