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禄儿走到一半的时候,狠狠的打了个喷嚏,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看天上越飘越大、越下越急的雪花,轻轻的叹了口气,决定先去一趟酒窖,寻摸着挑上几桶适合这种天气喝的酒。
记得当初他毁掉黑家的时候,从黑家的酒窖也搬来不少好久,完颜萍……哦,应该是这位小殿下,还笑话他,把黑家那个老王八蛋的老巢都给端了,那老头儿若是活着,看着他多年的珍藏都被毫不留情的送人了,哪怕是送到了王宫,恐怕也是止不住的心疼。
他当时回了小殿下一句,知道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他都能惦记在心里,旁人碰一下就仿若要了他的命,但对臣和臣母却如此无情无义,想来,从未将臣与臣母放在心上、当成自己人。”
现在回想起来,黑禄儿依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不过,知道了小殿下的身世之后,他也忍不住感叹,金国的这些青年才俊,这些高门大户里靠着自己拼杀出来的年轻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生父全都挺不是东西的,也不知道他们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沮丧一会儿,或者抱头痛哭一阵子。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都已经摆脱了这个桎梏,闯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黑禄儿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路过的小内侍看到他这个样子,赶紧冲过来给他递了个手炉。
“大人,您要不找个地方先避一避?”小内侍抬头看看天儿,“您身上穿的太单薄了!”
“行,我找地方躲躲。”黑禄儿转身走到旁边的廊下,这雪还真是大了,等小一点了再出来,要不然非得冻病了不可。他朝着站在不远处的小内侍摆摆手,“我这儿没事了,去忙你的吧!”
“奴婢告辞!”
看着小内侍离开,黑禄儿靠在廊柱上,眯着眼睛看着飘落的大雪,思绪又回到了多年前。
他每一次想到自己的身上,总会觉得很心酸,虽然过去很多年了,他已经释怀了,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但每一次想起这些往事,就越发的感觉,自己的少爷们对自己是多么的好,恐怕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像两位少爷对自己那么上心、对自己那么好。同样的,每一次的回忆,都更加坚定他永远守在两位少爷身边的这个决心。
直到现在他都忘不了得知自己身世之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自闭了大半个月,他第一次离开那个屋,去的地方就是宋家的祠堂,他又在祠堂里跪了整整一个晚上,当着宋家祖先的灵位发誓,无论以后发生什么,这一生、这一世都不会背叛二位少爷。如果违背这个誓言,他定遭天打雷轰。
再次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黑禄儿很无奈的靠在廊柱上,看来这一场病,他是避免不了了。
黑禄儿叹了口气,晃了晃自己有些发懵的脑袋,又想起那封信里面的内容。
信是他的母亲留给他的,信里面写明了他的身世,以及他母亲跟黑家那个老王八蛋的孽缘。
和外面的传闻不同,他的母亲并不是什么所谓的花魁,是什么黑家家主一夜风流的对象,是黑家那个老王八蛋正正经经三媒六聘求娶了豪门贵女,还是他高攀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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