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王还真是宠爱他的王弟啊,可怜了他的那些儿子,一个个野心勃勃的奔着王位去的,结果全都给王叔当了垫脚石。哎,希望他们下辈子能投到一个好人家去吧!”
沈茶没说话,只是笑了一下,打了个响指,影十七和影十八从房顶上轻轻的落下,单膝跪地向她行礼。
“准备几桶热水,两桶送到苗苗那里,剩下的送到我这里。”
“是,老大!”影十七和影十八应了一声,麻利儿的去干活了。
“不早了,你也回去吧,等热水送过去,泡一个澡,好好的休息一下!”
“嗯,你也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公文了,好好睡一觉,说不定等你睡醒了,你的亲亲兄长就神采飞扬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了!”金苗苗摆了摆手,“夜里会很冷的,小茶茶,不要忘记多盖一床被子啊!”
“嗯!”
沈茶看着金苗苗打着哈欠进了屋子,自己转身也回去了,将披风脱下来扔在一边,把桌案上还没来得及看的公文都摞在一起,放到架在软榻上的小桌子上,顺便把笔墨也带了过去。
“老大,水放在隔壁的房间了,你现在过去吗?”
“嗯,等我拿一下衣服。”
“那我摆个炭盆吧,今天更冷了,别冻着了!”
“好。”
沈茶在沈昊林隔壁的屋子好好的泡了一个澡,换上了一身更厚实的衣服,感觉暖和了不少。
裹得严严实实的回到屋子里面,沈茶先走到沈昊林的床边看了看,发现这人睡得依然昏天黑地的,忍不住摇摇头,坐在床边发呆。说起来,这算是这么多年,两个人第一次的独处。
在沈昊林病得最厉害的几天,金苗苗从早到晚、包括夜里都陪着,生怕沈昊林发生什么意外。现在他的情况稳定了,金苗苗再留下就不太合适了。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早早的回房去了。
看着沈昊林睡着的样子,沈茶想到金苗苗白天说的那些话,突然有些心酸。事实就正如金苗苗说的一样,她的兄长劳心劳力,算是这城里最忙碌的一个人了。虽然从表面上,自己是沈家军的主心骨,每天要处理的事情非常的多,但凡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会先和她禀报。但那些事情都是非常琐碎的,虽然也会耗费心力,但和那些真正的大事比起来,还差得很远呢。
而她的兄长,每天思考的都是军政大事,心里装着的都是家国天下、边境安危,需要耗费的心血是她的数倍、甚至是十数倍。
沈茶扪心自问,如果她处在沈昊林的境况,真的达不到他这个程度,应该早就崩溃了。而她的兄长,无论面临多么大的困难,多么绝望的处境,都在坚守着,这一点是让她非常敬佩的。
或许只有心性如此坚韧的人,才能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而边关交在这样的人的手上,才能真正的让君主放心、让大夏的百姓们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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