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薛瑞天打的是探病的旗号,其实,沈茶心里很明白,他们两个是来陪着自己的,怕自己一个人呆着会觉得孤单,会七想八想的,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虽然金苗苗一直都在,但两个人终归还是冷清了一些,就算能说说话,可转来转去,到最后也脱不开沈昊林的病情,说着说着,气氛就会变得沉重。加上薛瑞天和红叶就不一样了,那就是两个活宝,无论是什么话题到他们嘴里都变得异常的欢乐,再加上一个金苗苗,三个人一台戏,沈茶就算是不参与,坐在旁边批阅公文,听着他们说话,心情似乎也能变得好一些。
这是大家的一份心意,他们不说,沈茶也不会戳破,大家心知肚明,相互扶持着度过最困难的这几天。
“把岔开话题的家伙撵走了,这回可以言归正传了!”薛瑞天朝着歪在软榻上打盹儿的金苗苗扔了一个橘子过去,“金苗苗,把刚才的话说清楚一点,本侯怎么就外行了?”
“我说薛瑞天你烦不烦,你让我睡会儿不行啊!”被吵醒了的金苗苗把橘子重新扔了回来,直接砸在了薛瑞天的脑袋上,没好气儿的说道,“自从老国公爷去世之后,嘉平关城、沈家军、镇国公府的重担都落在沈昊林一个人的身上,这个国公爷可不是那么好做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有的希望他继承老国公爷的风骨,有的却是不怀好意,等着看他笑话呢!虽然有小茶帮衬着,但还有很多事情是必须他自己处理,别人根本就帮不了。你真的以为他是铁打的人,真的不会生病吗?他是不敢让自己生病,因为一旦他病了,他担着的那些事情就要落到你和小茶的身上。”
“我们可以分担一些啊,何苦自己难为自己呢?”
“可前些年,你们两个是什么样子,你们自己很清楚,并不像现在这么成熟、稳重,表面上看着很冷静,其实,依然是年轻气盛,别人稍微刺激你们一下,你们就脑袋发热,做出一些可能无法挽救的事情来。沈昊林很担心局面会控制不住,所以,本能的让自己坚强一些,哪怕会有不舒服的情况出现,也要用各种方法去压下去。最近这两年,你们两个的为人处事让他很满意,所以,对自己的要求也放松了不少,也不再控制自己了。”金苗苗伸了一个懒腰,继续歪在软榻上,“这一次偶感风寒,也算是个诱因,或者说是个契机,把他压制了多年的疲乏一下子都爆发出来了,这才病得这么严重。不过,你们也用不着太担心,我给他仔细的看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他处于慢慢恢复的状态,只要他自身恢复得差不多了,药都不用喝,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他的病是好了,只是身体还很累,不足以让他醒过来。等到身体不觉得疲倦了,他也就彻底没事了。”
“侯爷的领悟力还是不错的,我就是这个意思。”金苗苗连着打了三个哈欠,眯着眼睛指着薛瑞天,“我要睡一会儿,晚饭的时候再叫我。薛瑞天,你要是再敢吵醒我,就等着拉肚子吧,这回我不让你拉上十天半个月的,我这个金字就倒过来写!”
“是,是,是!”薛瑞天立马伏低做小,装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神医大人请您安歇吧,小的告退了!”
听到薛瑞天的话,沈茶忍不住笑了一下,站起来走进里见,从柜子里面拿了一条毯子给金苗苗盖上,又转身走到床边,看了看依然没有醒过来的沈昊林,把他无意识伸出来的手放回到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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