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东海岸,康国——弗罗里达半岛——北境,某驻屯军营地。
天阴沉沉的,狂风呼啸着从北方向吹来,挂在屋檐下的那些头盔在风中剧烈的摇曳,相互碰撞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虽然这些头盔的造型不一,但是毫无疑问,在某些时候这些头盔都可以拯救战士的生命。
身旁搁着一顶陈汉最新制造的三五式陆军头盔,朱岷悠闲地坐在一张破烂不堪的法式旧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捏法文报纸,这是他上中学之后选修的一门第二语言,脚边的木凳上还放着一杯仍然在冒着热气的可可。
因为地形的原因,北美平原上并没有横跨东西的大山脉,这里的山势更多是南北走向。也所以这儿的冬季里多风,从北极呼啸而下的大风雪能从大陆的最北端一直冲到最南端。
康国的位置都是北美大陆最东南角了,冬天的时候,北境山地还能看到雪花飘落。而康国北部的原佐治亚地区,整个州在冬季的时候都会下雪,不管是靠海的南部平原,还是北部的兰岭山脉、中部的彼得蒙山麓。
沙发就放在屋檐下,在这里,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不远处的马场,朱岷是骑兵。
他高三毕业之后没有去黄金公司下属的职工技校,而是报名参加了军队。几年时间的打拼,以及他这些年学学到的知识,这让他不仅能写字算术,还能绘图和更好的搞侦查,朱岷已经越过了士兵和军官之间最重要的一道门槛,他现在是一名光荣的骑兵下士军官,一个排长,侦察排排长,手下有二十来精锐。
以及那些排列整齐的马圈和草料堆,基地的后勤人员正聚在一批刚刚转回的战马旁边,做着例行性的维护‘保养’工作。检查它们是否有受伤,是否有见血的伤口,还有马蹄铁、马鞍的磨损情况。
风依旧在吹,天气还是很恶劣,在这种气象条件下,骑兵部队出去一趟也是很受苦的。
虽然手里的是一捏法文报纸,但是上头与法国有关的内容却非常少,倒是更多在说俄罗斯战争、奥地利战争和美洲战争的消息,占了报纸七成以上的篇幅,这是他们营在最近的行动中缴获的报纸。通过这个也能对自己的敌人进行一些了解。
而灯塔国的土地上为什么会出现法文报纸,呵呵,那就那啥了。
其次报纸上就是法国重整军备的报道和分析。
毫无疑问,这个时期,法国人和法国社会各阶层都格外关心周边国家的一举一动。
俄罗斯战局和美洲战局是他们重新融入欧洲的一个媒介,虽然这个欧洲体系是以就得欧洲体系为框架搭建起来的,但那也没办法。拿破仑想要搞一个以法国为中心的大欧洲,这不是已经失败了么。
他们现在应该庆幸,自己在这个以旧体制为主的框架中还没有彻底失去话语权。
这就像那一句老话,当你无力改变世界的时候,你就只能选择融入世界。
这是国家的智慧,所以短期内拿破仑要紧随英国政府的‘脚步’,以示尊重,在重新武装起来之前,表示沉默。法国国内的有识之士已经看到了它们目前的危机。
大革命的荣光已经死去了,对俄战争可以说是输掉了法兰西一半的国运,大批的老兵战死。而失败对拿破仑个人威望的冲击,以及连年战争给法国人带来的疲惫感,还有大革命浪潮彻底退下去后的空虚感,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这不仅极大地消弱的法军的战斗力,也极大地消弱了法兰西的凝聚力。
这个国家的土地上再也不会出现一支支训练欠缺,装备也有限,但士气无比高亢的自卫民兵。
之前的国民自卫队能高唱着马赛曲,在国家的引导下,来自东西南北的人都能合成一体,共同对敌。而现在,拿破仑虽然抵挡住了第六次反法同盟,但法军原来的建军计划至今也没有完成。这让拿破仑只能几次三番的修改计划,不断地缩减法军的规模。
所以,现如今的法国需要低头。但拿破仑如此的选择很难说是正确的,还是在饮鸩止渴。因为他们彼此两边有着太深的隔阂和仇恨了。
法国放弃了伊比利亚半岛,而费迪南多一世【西西里的国王】还在孜孜不倦的追求那不勒斯的土地,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一世【撒丁的国王】也在追求包含整个皮德蒙特在内的大片西北意大利的领土,这些都是他们过去在拿破仑战争中丢失的土地。而如果任由他们的意愿得以实现,法兰西的西南和正南两个方向将很快就出现四个对巴黎抱有强烈恶意的敌对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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