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内乱,如此的机会就在眼前。若是还鼓不起斗志,白白错过,真就是废物了。”营副说道最后,唐文灿都能从他身体上感受到一股喷勃的战意。
刘墉一死,上万山东团练竟然大乱了,这是唐文灿没有想到过的。他对于暗营刺杀刘墉的用意,只看到了震慑和此消彼长的士气上。不曾想刘墉于山东练勇这般的重要。
唐文灿脸上的失色让他那朋友很是自得,唐文灿根基毕竟浅薄了一些,虽然是正职的营官了,可比不得他的消息灵通。山东团练大乱的消息,他绝对是军中第二批知道的,第一批都是指挥一级的重将。
复汉军营级之上就是旅,可是陈鸣组建的几个旅级建制全是过硬的拳头部队,那些没有铁甲拿着刀枪鸟枪的新兵营头他实在看不上,于是就酝酿而生的多出了一个‘指挥’的头衔。
指挥——少则俩营头,多则三五个营头,更是一种临时的差遣。总指挥也一样,只是手下的兵力更多,且担得上总指挥的人多是旅帅一级的重将。比如九江的陈永生,安庆的高平山,还有之前的黄捷,再有教导旅的陈启。
“现在军队中的士气膨胀了好多。扬州和镇江那里,大都督本来都吩咐聚集漕船,接应大部队过江了,现在总算把住了高邮,大部队转移到了泰州。”
“亏得大都督没有再让撤退,不然主力营上上下下,从大头兵到营官队官的脸,就全丢了,丢的是干干净净,滴点都不剩。”
来人一口喝尽了碗里的酒,带着两分幸甚的口气说,他是主力营的人,也位列丢脸的人其中啊。当初队伍从高邮撤退的时候,一路上他脸皮子都是火辣的,那个时候队伍里上上下下已经知道了刘墉被刺杀的消息,军心是还挺振奋的。按理说队伍行进的时候,每营的正副营官一个头一个尾,都是要跟着队伍行进的。可实在太羞人了,他们营的营官只走了一日,一碰到骑兵走过,或是与炮兵等碰面,就低头缩肩,羞于见人。第二天就说自己有病了,跑去了辎重部队的船上去了。留他一个随军行进,接下来的一日真心丢人丢大了。
还好队伍走到瓦窑铺,大都督突然下令全军转向泰州,而不去扬州了。然后队伍里就有消息传来,是陈启、黄捷等军中大将跪在大都督面前苦苦哀求,发誓要与清军决一死战。大都督拨不得军队里大将的面子,才答应大军转向泰州,在这熬盐之地与清军做一次决战!
唐文灿四十多岁的人了,脸皮厚,且一直都在非主力营头,并不了解主力部队的骄傲。
来人则咬牙发狠的对唐文灿说:“俺们都是鲁山南阳拉出来的老兵,要么就是鄂西北便投靠过来的老人。一路上破荆州下武昌,扫荡长江,纵横江南,手底下杀败过多少鞑子?打破了多少坚城险地?”复汉军的老兵是天下公认的精锐敢战之士。
“结果入了淮安成,过了大黄河,明明是大好事,却反倒变的不会打仗了。鞑子从北压来,还没过黄河,大都督就带着队伍后撤。大军就一退淮安,再退高邮,三退扬州,大半苏北之地不到半月就要丢个一干二净,老少爷们们的颜面都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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