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汉军的小部队四处出击,不以城池得失为意,一些地方甚至闹出了——复汉军前脚进城,县老爷后脚就溜出县衙,隐匿民间;等到复汉军后脚出城,县老爷就前脚迈入衙门。
如此贼军炽嚣,破门入城,我县大老爷仍率众坚守城区,与坊里之中极力顽抗,贼焰虽炽,无奈我县众志成城,最终弃城而去的战报不绝耳中。
可随着长沙的失陷,随着方世俊、长青等文武大员的死,随着两万余长沙守军的覆没,那些始终留在城内城外跟复汉军打游击的知县大老爷们纷纷不知所踪,大批的县老爷主动消失了。现在的湖湘大地上,些许县中只县衙存有一队复汉军士兵,或一排,或一班,城头打着一红旗,以显示这座县城的‘主权’!
“殿下或是在施威……”程浩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觉得陈鸣这不止是在‘施威’,还是在定规矩,更有一种你要当官必须先降了我的蛮横。
一切以‘我’为主,‘我’说了算!
所以对县城得失不以为意的复汉军,对于各县地方的民团乡勇却重视万分,那是一经发现,必迅猛出击,“斩尽杀绝”!
所有武器全部收缴,胆敢隐藏武器或是抵抗的,必严惩。一些地方也真的会杀成血葫芦的。这一幕在湖湘大地上出现不是十次八次了。现在想来,可不就是复汉军在铲除威胁么。
之前的团练乡勇全被打散平息了,留下来的士绅地主大户即使还有能力再次拉起团练,团练也不是光有人就够了,还要有刀枪火炮,没有这些,真的以为斩木为兵就能打败披着铁甲的复汉军兵丁吗?
再加上复汉军禁止百姓非法集会、聚会,乡民没有操练的机会,即使找到机会举旗了,战斗力能有多少呢?
在复汉军没有大的外来威胁的时候,直白的说,就是清兵没有大举杀过来的时候,还有几个士绅大户在自己已经活下来的情况下,还坚定地去用脖子去砍刀呢?
之前那些组织团练的士绅地主大户,名声好的,被集体移民去了岳阳;名声差的,就直接拿主事人问罪。没了领头人,这一大家子也就散掉了。而这还是没有鼓动团练抵抗复汉军的人家才有的待遇,那些指挥民团乡勇与复汉军为敌的人家,于湖南大部分土地上都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整个湖南,对复汉军的这一策略都看的很明白,复汉军的严厉打击对象只是组织民团乡勇的那些土豪大户。而对于其他‘安分守己’的士绅大户地主,对比攻占湖北时候的杀人标准,攻入湖南的时候复汉军放得更宽,虽然每县依旧有杀了抄家的人,但这更大意义是杀鸡儆猴,而不是例如常事。
现在大半个湖南都在复汉军的辐射范围内,陈鸣已经不能容忍这种地方无政府的态势继续发展下去了,即使只装一个样子,那也是‘政府’!
陈鸣的办法就是用一个团的部队给各府县官员做后盾,地方上如果有士绅土豪大户敢蹦跳,这个团就是消灭他们的直接武力,是他们这个官的最直接靠山。一个团一两千人的力量,也足以压服地方了。
将那些府下辖制的各县县令的帽子让给程浩他们去散了,真的能拉来人了,算他们的本事;拉不来人了,你那怕把自己的小舅子名字都写上呢,陈鸣也会认。当然,陈鸣觉得他们不会蠢到这个地步的,这些知县名录里必会有几个当地人士。
反正先把架子立起来。至于能不能确实的管理乡间,陈鸣不抱以希望,他只要一个标志存在就行。他只在表达一个很粗俗粗直的态度,投过来的人就有‘好报’,投来的越早,回报越‘厚’!
如陈浩他们考虑的一样,陈鸣留下两个知府的帽子和地盘,那就是在‘钓鱼’。至于桂阳和永州的驻军,也非朱胡二人不可了。所谓的湖南陆军第一旅,那就是要放在湘南三府的。虽然朱宏飞和胡漫天之前是各有自己的小心思,可从看在他们在永州跟清军也真正的打过两仗的份上,陈鸣也不会真的政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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