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光,陈宝光!”却是团教导员一身是血的跑回了指挥部,来不及跟蒋孝先客套,抓起蒋参谋长跟前的茶缸就‘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了一整缸。
“立刻集结警卫队。”放下茶缸,教导员嘴都不抹,语气疾快的下达命令。
没什么好说的了,一看这样子,蒋孝先就晓得,是阵地上出漏子了。
虽然阵地上并不是已经兵力匮乏到只剩下警卫队的地步了,但为了长远考虑,那些退下来休息、整编的营队,还是尽可能的让他们好好休息的好。
把警卫队这支生力军顶上去,赢得时间给退下了休整的队伍,让他们喘口气,这能换来更大的利益。
话音方落,陈宝光赶紧起身快步冲出指挥部,杀气腾腾地冲着外头战壕土台阶上坐着休息或躺着唠嗑的警卫队官兵们厉声大吼:“警卫队,紧急集合!”
陈汉军队的惯例,在早年大整军时候就定下的制度,剔除了传统的‘亲兵’制度,改为警卫部队和警卫员。
基本上师有警卫团,旅有警卫营,团有警卫队,营有警卫排,队有警卫班,而且警卫部队的建制都是超编的,譬如眼下的这个警卫队,足足有二百人,人数比普通的队超出一截不说,火力更是凶猛,所有的士兵都配有胸甲,还配有了短铳。
“全都有,向右……看齐,立正,稍息!”
到不愧是团部的警卫部队,集结速度极快。这个时候团教导员已经冲出了指挥部,“弟兄们,二营一队阵地已经失守。队官以下,所有官兵全部战死。俄国人在咱们的防线上打开了一条缝。虽然这条缝很窄很小,但咱们要不先一步堵上它,这条缝就最终会吞噬了我们整个团的奋战成果。”
警卫队全队官兵顿时便齐刷刷地挺身立正。
教导员目光似刀,冷飕飕的从全队二百名官兵的脸上掠过,狞声道:“让我们夺回阵地,弟兄们,都跟我走!”说罢,教导员和陈宝光就带头转身而去,全队官兵轰然应诺,就像是一阵风似的跟了上去。
不到二十分钟,警卫队就穿过积水没到小腿的交通壕来到了二营主阵地,阵地的正前方已经出现了俄军的影子了。他们倒卷着奋力抵抗的第二营官兵,一点点的向二营的核心阵地推进。
刚刚上到二营主阵地后方,迎面就是绵绵不息的哀嚎声、惨叫声席卷过来,还有浓浓的血腥气,警卫队的士兵都镇定自若。他们可都是老兵,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当初围攻鄂木斯克的时候,哪一处阵地上专门设立的医护点里,不躺满了轻重伤员?整个战壕都能塞得满满的。
收拾战场的时候,有的士兵腿断了,胳膊掉了,疼的在血泊中直打滚哀嚎,警卫队的很多老兵都有过一边捂住伤兵的伤口试图止血,一边扭头声嘶力竭地叫吼着:“卫生员,卫生员在哪里?”的经历。
还有很多人则见过自己的战友、兄弟,没来得及得到妥善救治,活活的流血流死,死的时候还静静地躺在战壕底儿,两眼空洞地望着硝烟弥漫的天空。
甚至都有人亲手为自己的战友‘解脱’过。
是的,这个时代的战争有太多的伤势是无可挽回的。乃至野战医院的医生大夫都知道,军医系统有一个公开的潜规则——真正的重伤员是不会救治的。除非是出现了人力和药品两不缺的局面。但那种局面绝对不会出现在这儿。
对于那些等死的伤员,给他们一枪/一刀,不是心狠手辣,而是真正的在做好事,为他们早一点解脱痛苦。
碰到那种事儿,第一次你会感到浑身的汗毛都要竖了起来,平日里轻的跟一根稻草一样的火枪,那个时候会比泰山都要重。
可是两次、三次……,当他们一次次的撞到之后,习惯就成了自然,一个新兵也真正的成长为老兵。
谁也不生来就是铁血战士,再优秀的战士也是从新兵成长起来的。新兵营会教给他们成为一个优秀士兵的全部本领,可是真实的战场才能让他们真正的强大起来。因为战场可以给他们一颗强大的心。
陈宝光抽出了自己的军刀,“弟兄们,拼刺刀我们团是整个西北军区的第一,我们警卫队拼刺刀又是咱们团的第一。今天谁也不准丢人。都听我号令,我数到三,大伙就一起冲上去,先打枪,然后干死这群狗日的!”
“干死这些老毛子!”
“龟儿子的,怼死他们!”
“干死这些圪渣!”
来自天南地北的警卫队老兵们轰然应诺,又纷纷握紧了手中的火铳,还有那上好了刺刀的火枪。他们的眼睛里绽放出坚毅的目光,这目光比大山都坚强,也比野狼都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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