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儿闭门不出,究竟是心中惶惶,还是皇上的意思?
这一点,她必须要试探出来。
没等太久,派出去的人就回来禀报:“娘娘,奴婢才到了宫门口就被拦了回来。”
“为何?”贤妃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好,用力攥拳之下精心保养的指甲险些被折断。
派出去的人战战兢兢道:“说是上头有命,以后齐王未经皇上传召不得进宫——”
轻微一声响,一根长长的指甲被折断,刺破了贤妃柔嫩的手心。
贤妃却觉不出疼,只觉心乱如麻,喃喃道:“未经传召不得进宫,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内侍垂着头,不敢吭声。
良久,贤妃压下慌乱的心情,咬牙道:“去请皇上过来。”
内侍奉命前往养心殿请景明帝。
景明帝才看望过太后回来,正歪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一桩接一桩糟心事的摧残令景明帝越发觉得精神不济,处理起政务来力不从心,只想躺倒歇着。
“皇上,玉泉宫来人了,请您过去。”潘海走至景明帝身边,小声道。
景明帝睁开眼,恰好看见吉祥在不远处摆弄一只线球玩。
五彩的线球上面还缝着一串小毛球,显得精致可爱,是宫女为吉祥精心准备的。
只见白猫把线球拨来拨去,玩得津津有味。
这一刻,景明帝不由一叹。
有时候,他觉得他这个皇上活得还不如吉祥舒坦。
“可有说什么事?”
潘海默了默道:“前不久玉泉宫派人去请齐王,被拦下了——”
景明帝登时了然,起身道:“去玉泉宫。”
这番动静只引来吉祥懒懒一瞥,又自顾玩起来。
景明帝深深一叹。
他说错了,不是有时候,而是一直都没吉祥舒坦。
景明帝摆驾玉泉宫,迎接他的是一个形容憔悴的女人。
想一想贤妃曾经的明艳,再看看眼前一脸病容的女子,景明帝心中一叹,淡淡道:“进去再说吧。”
二人进屋坐下,把不相干的人打发出去,只留心腹在场。
“爱妃叫朕过来有何事?”
贤妃抿了抿唇,道:“妾身体不适,有些思念璋儿,刚刚打发人去叫他过来,不料被拦下了……皇上,璋儿是惹您生气了么?”
“是。”景明帝言简意赅道。
贤妃好一阵子没说出话来。
皇上这般直接毫不留情,难道说璋儿的谋划真被皇上识破了?
景明帝免了贤妃揣度的苦闷,直截了当道:“老四算计太后,算计兄弟,更是连朕都算计了进去。为人子不孝,令朕太失望了!”
“皇上——”
景明帝没有因为贤妃惨白的脸色而心软,干脆道:“爱妃思念亲子朕能理解,但老四一时不悔过,朕就不放心让这么个满腹算计的混账再进宫来——”
景明帝吐出的每个字都如一柄重锤,一锤锤砸在贤妃心上。
贤妃身子一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景明帝被喷了一脸血,一时懵了。
还是潘海反应快,赶紧掏出手帕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