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似脸一沉,毫不客气道:“假若站在花长老面前的是真正乌苗圣女,花长老也会言辞闪烁,话不由衷?”
花长老被问得一滞。
姜似冷笑:“乌苗不以诚心待我,我为何要做这没滋没味的圣女?”
见花长老被问得额角青筋直冒,姜似嗤笑道:“这是大周京城,燕王府,我若真不想干了,花长老莫非能把我从这里劫回乌苗?别忘了,现在乌苗可没有我的兄长了。”
“圣女想毁约?”花长老脸色十分难看。
姜似神色淡然:“守约的前提是坦诚。我再请教花长老一次,太后是不是乌苗人所扮?”
花长老动了动嘴,显然十分纠结。
姜似冷冷提醒道:“花长老可莫要拿你不知晓族中秘辛敷衍我。大长老年事已高,而你目前是族中除了阿兰唯一知道圣女真相之人,而今把你派到京城来与我保持联络,大长老对你不可能不吐露丝毫。不然我对乌苗还算外人,阿兰一个小小婢女担不起事,大长老一旦有个好歹,难道要把乌苗的秘密全都带走,给族人留一笔糊涂账?”
花长老忍无可忍道:“圣女怎可如此诅咒大长老?”
姜似凉凉瞥花长老一眼:“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这怎么是诅咒?倘若万事都能顺着人意发展,乌苗就不会为圣女发愁了,不是么?”
花长老被问得哑口无言。
姜似斟了一杯茶递过去,恢复笑容:“所以花长老还是与我讲清楚吧,这样我也好安心为乌苗出力。”
花长老久久沉默着,热茶升腾而起的白气模糊了那张平庸的面庞。
姜似有种拿帕子把花长老脸上易容擦拭干净的冲动。
也许是每一次易容都伴随着不大愉快的经历,她十分不愿在自己家中见到一张假脸。
当然,理智让她默默忍了下来。
花长老终于开了口:“您为何会怀疑贵国太后?”
姜似端起茶盏啜了一口,道:“因为近来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想要把秘密从花长老口中撬出来,就要坦白点什么,这就叫有来有往。
“身世?”花长老一愣。
姜似随手放下茶盏,不紧不慢道:“我才知道我的外祖母是乌苗人,我与阿桑原是表姐妹。”
花长老一脸不敢置信:“不可能,阿桑的外祖母回到族中只带回一个女婴,后来再未离开过乌苗,阿桑如何来的表姐妹?”
“她还留了一个女婴在大周,便是我的母亲苏氏。”
花长老嘴唇直抖,许久吐出一句话来:“您,您才是圣女!”
对乌苗人来说,关注的重点永远是圣女。
眼前的大周太子妃有乌苗血脉,还掌握了御蛊术,那圣女就是她,而非阿桑。
哪怕阿桑的乌苗血脉比姜似要深厚。
姜似很明显感觉到花长老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
这也是她坦白的原因,一个真正的圣女在花长老心中地位终究不同。
“花长老能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