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抹微笑很冷,很嘲弄,很居高临下,仿佛洞悉一切。
陈长生沉默,觉得很不舒服,知道此时不能再继续无语,解释道:“前辈您想多了。”
“是吗?你之所以要说出自己的姓名,是因为你道德高洁,不想占我离山便宜?还是说你重视荣誉远胜跟着我学几招剑法?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对我无所谋求,那么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苏离看着他似笑非笑,说不出的嘲讽:“你抢了我离山弟子的大朝试首榜首名,还要抢吾家秋山的老婆,送剑的情份你自己又不要,还等什么呢?等着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剑斩了你?”
这番话何其诛心,何其冷漠。
苏离这等作派,不说是恩将仇报,也是极霸道蛮横。陈长生气息微粗,想要压抑住心头的怒意,再解释几句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片刻后,把金针重新缠回手指,转身向雪岭外走去。
风雪渐起,不多时便遮住了少年孤单的身影。
“赶紧滚蛋!如果你能活着离开魔域,算你运气不错。”
苏离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嘲笑说道:“扮这副傲骨铮铮的模样,给谁看呢?”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沉默下来,望向北方的雪空,叹了口气。
那小子离开周园的时候,也不说打听一下那丫头怎么样了,死了也活该。
他脱下湿漉破烂的衣衫,只剩了条亵裤,走进温泉里,缓缓坐下,然后向后躺倒。
无论是解衣,还是移步,直至躺进温泉里,他的动作都很缓慢,仿佛就连移动一根手指头,都是那么的艰难。
他靠在温泉边的白石上,伸手摘下石缝里的一朵茉莉花,伸到鼻前轻轻嗅了嗅。
谁知道在这风雪连天的世界里,怎么会生出一朵鲜花来,就算有温泉,为何偏偏是茉莉花?
他有些倦了,懒得去想这些问题,把黄纸伞搁到一旁,然后闭上了眼睛。
此时,魔族数万大军和那些恐怖的强者,还在四处搜寻他的踪迹。
他却像个度假的游人,在温泉里静静地睡着。
……
……
喀喀,那是松软的雪面被靴底踩实的声音。
苏离睁开眼睛。
此时距离陈长生离开,他在温泉里静卧,不过数刻时间。
陈长生又回来了。
苏离没有转头,声音毫无情绪说道:“怕了?”
陈长生没有回答他的话,走到他的身后蹲下,重新解下指间的那根金针。
苏离嘲讽说道:“你的铮铮傲骨呢?寅老头最欣赏的晚辈,怎么忽然间变成了软骨头?风骤雪寒,前路难行,现在知道怕了?居然不分南北,来求我离山剑宗照拂,才继续向前走?”
陈长生依然没有理他,手指捏着金针,再一次扎进他的颈间。
第一次替苏离行针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金针很容易扎进去,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但这一次他没有刻意控制针法,那么苏离自然感到了疼痛。
苏离吃痛,大怒说道:“你这个小混蛋要做什么!”
陈长生还是不理他,取出刚才去雪岭外挖得的几株药草,碾成药末,敷在他的伤口上,又向四周望了望,拾起苏离解下的长衫,撕成布条,替他认真仔细地包扎。
“你这是在做什么?”
苏离很是生气,骂道:“难道你这小混蛋以为我受了伤,不能走,需要你来照顾?”
陈长生还是不理他,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苏离觉得此事太过荒唐,气极而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又是谁?我还需要你这个废物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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