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邦初都能流利的报上名来,也不能说他不学无术。
“厅长,说重点;——我坐了一夜的车,摇晃了一夜,有些发飘。”
杜剑南有些不耐烦的打断,毛邦初兴致勃勃的报人头。
“哦,哦,剑南你都不知道我给你一个一个说这些人名字的意思,知道不?”
毛邦初忍着兴奋的痛快大笑,神秘的对杜剑南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一大群洋人,原来只有一半在武汉或者国统区活动,其余的一半人,你知道他们来自哪里?”
“听着厅长你的意思,其余的一半都来自日占区?”
杜剑南顺着毛邦初的话往下续,心里面却很不以为然。
在中国的鬼子记者,一直都是中日两边来回跑,这有什么稀奇?
“啪!”
“对头!”
毛邦初的双手,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嘴里大声的说道:“而且几乎都来自南京;——就是前几天从南京到上海,然后坐船到香港,再坐亚欧航空公司的飞机,来到武汉。”
“南京?”
杜剑南不禁想起了他在5·7空袭,驾驶着战机冲到总府,看到一栋大楼楼顶,黑压压的站满了一大群东西洋鬼子。
当时他投弹想送这群家伙归西。
结果技术不到家,没有命中大楼。
“想起来了吧?这就对了,就是你轰炸,射击总府的时候,站在楼顶上的那一群西洋记者。”
毛邦初看到杜剑南陷入沉思,笑着说道:“那天他们照得照片,可比你的照相枪清晰直观多了,这次带来了大批照片,有得在香港就刊发出来,整个香港,不,整个东南亚都沸腾了!他们这次很多的记者,都给你带了礼物。啧啧,了不起,这在咱中国,可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
毛邦初一脸羡慕的望着杜剑南。
“他们还给我带了礼物,他们居然不恨我?”
杜剑南听得一脸的惊奇。
“是呀,是呀,为什么要恨你?都赞扬你面对着敌军高层云集的情况下,能克制住心里的杀敌欲望,严守国际规则;都赞扬你是一个铁手仁心的英雄。”
说到这里,毛邦初不禁露出一丝遗憾的神情:“日军的秩父宫亲王,因为恐惧剑南你的轰炸佯攻,跳楼逃命,摔成了重伤;畑俊六,河边正三,武藤章,这些日军华东派遣军的高层,当时也在楼顶,算他们运气好,遇到剑南你这个讲原则的双料王牌。”
“不是吧?我靠,早知道就不投弹,直接把最后一梭子子弹全部灌上去了!”
杜剑南一听,顿时后悔得直跺脚。
嘴里面嚷着:“怪都怪我投弹技术不精湛,结果放走了这么一群大鱼!”
毛邦初,张有谷,郭汉庭,——
一群人听得直发愣,脸上的惋惜笑容都凝固下来。
“我要是说不是投弹威慑,而是真打算炸死大楼顶那一群人,你们信不信?”
杜剑南郁闷的望着毛邦初,张有谷,郭汉庭。
“信,我真信,好悬啊,幸亏你的投弹技术不行!”
毛邦初在这个时候,才算是理清了这件事的真实景象。
不禁后怕的直擦额头的冷汗。
现在委座还在想方设法,挣得西方的同情和支持。
国家有很多人,都在英法美德澳意波荷——,募捐和游说。
虽然西方有一些国家对华禁止军售,不过之前的订单还在完成交付。
真要是炸塌了大楼,对日军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是不错。
顿时对中国的国际形象,也会造成很负面的影响。
甚至可能会一落千丈。
那才真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