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莹连忙道:“好孩子,你快说吧,不然你大师父可生气了。”
郭靖低声道:“大叔……他不让我说。”
江南七怪面面相觑,实在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教了郭靖一身高明的功夫,又不让他说出名字。
韩小莹又道:“那现在我们自己知道了,不是你说的,怪不得你,那个教你武功的……大叔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郭靖摇头道:“不知道,他每天晚上让我去找他练功,却从来没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柯镇恶道:“那带我去你们练功的地方找他。”
郭靖见他样子凶狠,不敢拒绝,骑马带着众人往山崖奔去。
“大哥,人家怎么说也教了靖儿高明的内功,咱们还是先礼后兵吧。”朱聪骑在马上说道。
金全发接道:“而且看梅超风那妖妇的样子,用啸声将她吓退的和教靖儿功夫的只怕是同一个人。”
韩小莹道:“是啊,人家毕竟救过咱们的命,应该没有恶意的。”
柯镇恶眉头稍霁哼道:“我自有打算,见了他再说。”
郭靖带着六个师父在山崖下停住说道:“他就是在那顶上教我的。”
众人朝那山崖望去,只见它高耸矗立,四处绝壁,毫无攀登落脚的地方,登时齐齐吃了一惊。
朱聪这时指着崖壁惊道:“你们看,那石壁上面有字。”看着石壁不禁吟出声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他号称“妙手书生”,自然是有些文采的,看到这一面绝壁天书,顿时惊为天人,心悦诚服地叹道:“好一首侠客行,世上竟有人能刻出这样的字,我练了一辈子的武功,今天才知道算是瞎练了,难怪那梅超风只听到他一声长啸就被吓退了。”
“谁说不是呢,这样的峭壁咱们爬上去都要拼了老命,人家却能在上面从容刻下一整首诗,这是打从娘肚子里就开始练才练出这样的武功吗?”
“我看咱们还是客气点吧,不要惹恼了人家,听说武功越高的人脾气越怪。”
柯镇恶虽看不见,但听他几个弟妹都这么说,心中也没了底,因此对郭靖说道:“靖儿,你上去见那人,就说江南七怪冒昧拜访,烦请现身一见。”
郭靖依言手脚并用,如一个猿猴般攀了上去,遇到无处下手的地方,就用匕首插在石壁上借力,他上下来往许多次,早已经是轻车就熟,不过片刻就登上了崖顶。
但他在上面仔细转了一圈也没发现白凡的人影,后面才见大石上刻着几个大字,他忙走近瞧去,只见上面写着,“我去也,勿念”,他这时知道大叔已经离开,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心中便难受起来,闷闷不乐地下了山崖。
韩小莹忙上前问道:“靖儿可见到那人了,他怎么说?”
郭靖闷声道:“大叔已经走了。”旋即把刚刚看到的跟他们说了一遍。
朱聪扶手叹息道:“可惜如此高人竟然无缘一见,实在是平生大憾。”
韩宝驹道:“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传靖儿高深武功,又不留下姓名。”
朱聪又道:“只怕是咱们相识之人,不想让咱们知道。”
柯镇恶摇了摇头道:“咱们相识没有武功这么高的,照你们说的,就算是长春子丘处机那样的人也是比不上他的。”
金全发道:“会不会是咱们的对头?想借靖儿之手害咱们?”
南希仁道:“不可能,如果是咱们的对头,凭他的武功直接动手就是了,哪里还需要这么麻烦。”
韩小莹忽道:“只是他教靖儿的那招剑法,我好想在哪见过。”
“七妹,你仔细想想在哪见过?”柯镇恶连忙问道。
韩小莹沉眉想了半晌叹道:“哎,实在想不起来了,咱们来大漠都十几年了,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见过的,哪里还能想起来。”
余人皆默然无语,最后见猜了半天也猜不出所以然,郭靖愣头愣脑地同样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得作罢往回赶去,但无论如何知道郭靖有了正宗的内功根基,嘉兴比武时便多了许多获胜的机会,心中终究还是欢喜居多。
此时的白凡,正策马南归,大漠一行两年,收获良多,他准备回到终南山便闭关修炼,争取尽早冲破九阴真经内功第三层的玄关,进入第四层,至于江湖上的事,一切顺其自然。